蕭惠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便是了,當初陛下曾說過,如若他遭遇不測,當按遺詔行事,但卻沒有說遺詔置於何處,原來是在你的手中!”
劉六符起身對蕭惠直直的拜下:“此事不得拖延,我大遼現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陛下曾說過這一戰不能輸,一旦輸了必會使大宋崛起,淩駕於我大遼之上,現在看來陛下的預言已成,現外患未除,內憂又起,此乃萬急之時,還望伯仁助我大遼!”
蕭惠趕緊還禮道:“遠山兄,你這是那裏的話,蕭惠承陛下恩情多年,即便是西夏一戰輸了陛下也未曾多言,現在遇到這種事情,定然是輔佐皇長子榮登帝位!”
劉六符道:“好!如此便先去瞧瞧這張儉,陛下常常誇讚他足智多謀,堪比臥龍。即便是陛下的死因他而起,也要秋後算賬,如今國家危難,皇妃娘娘鈞旨,凡是能用的人都用上!”
蕭惠變了變臉色道:“難道說尚且繞過張儉的罪責不成?”
劉六符點頭道:“先用他平定內亂再說,至於殺不殺他,還要看未來太後和皇帝的意思。”
蕭惠長歎一聲道:“這麼說我大遼也要放棄大同府了,既然連張儉的罪責都要原諒,大同府相比皇嗣正統也就算不得什麼了不是嗎?”
劉六符跟著哀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相比皇嗣正統,大同府自然不能相比。兩者在皇妃心中的分量就是不同的。大同府丟了還能奪取,皇位丟了可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是啊,相比皇權那種使人高高在上的權利,大同府乃至燕雲的切膚之痛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是老天都要保張儉一命,蕭惠便無話可說,隻要他能幫助皇長子奪得皇位,他的罪名又算得了什麼?對於現在的大遼皇妃來說,讓她的兒子成為皇帝,讓她自己成為皇後,隻要達到這樣的結果便足夠了。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張儉坐在一堆蓬鬆的稻草上,這裏的牢頭還算是識相,知曉這位曾經的相公不能輕易得罪,說不定那天人家就東山再起了。
對於牢頭的特殊照顧,張儉完全不在意,此時的他正用地上的秸稈不斷的推演耶律宗真戰死那天所遭遇的情況,所有他能考慮到的因素都想到了,但即便如此張儉依然不認為耶律宗真會戰死,即便是他拿不下大宋皇帝的禦帳,撤走總是沒問題的。
自始至終他都想不到大宋的馬車是裝滿火藥的,爆炸的一瞬間馬車就猶如一顆巨大的火藥彈,為了殺傷遼朝騎兵,大宋的親衛甚至犧牲自己誘使鐵林軍以及耶律宗真上當。
想不出來結果的張儉怒吼著打散地上的秸稈仰天長嘯,聲音中透露出無限的淒涼與悲傷,蕭惠和劉六符看了心中微微發酸,張儉與陛下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對陛下的死,張儉也是深深悲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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