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寧夏平原上,黃河正緩緩而行,在這裏形成幾字形的前半部分,因為有這蜿蜒轉折,所以水勢平緩,孕育了璀璨而壯美的河套文明,黃河兩岸的土地被這條長長的母親河所滋潤著。
可現在不同,原本倚靠在黃河邊上的肥沃農田已經消失不見,李元昊站在興慶府的城樓上放眼望去,永遠是那單調的翠綠色草原。
但對於西夏來說,綠色的草場上移動的“雲朵”才是最為重要的,這些移動的雪白都將變成大夏的財富,不知何時開始,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走上這座城樓,看著草原上的風景他的心情便好上許多。
“尚父叫朕來,難道就是站在這裏看風景?”
李元昊已經習慣了這樣,但野利仁榮叫自己前來還是第一次,他不知為什麼奇怪的開口詢問。
“陛下,難道您不覺得眼前這景象怪異荒誕嗎?”
瞧著李元昊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野利仁榮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失望的說道:“陛下,曾經的西夏雖沒有立國建業,但黨項人團結一致,自產自足之下,並不缺乏多少吃喝,糧食咱們有,牛群,羊群,馬群在草原上奔跑,但現在呢?牛群消失了,羊群的規模越來越大,有些牧場上馬群的蹤跡甚至消失了!陛下!我大夏可以沒有良田,可以沒有財富,可以沒有享樂,但卻不能沒有戰馬啊!陛下!”
李元昊微微點頭:“沒錯,尚父說的是,戰馬是我西夏人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本錢,但現在即便是朕也沒辦法約束那些人,戰馬已經沒地方可養了。若是想養馬,那就必須以朝廷為主,圈地化為牧場,可現如今良田上還不夠,哪還有地用作養馬?隻能把那些良田充作養馬之地!”
野利仁榮身體微顫:“真要是這樣,我大夏便一寸良田也沒有了……”
李元昊笑著說道:“良田沒有了咱們可以用羊毛從大宋換取糧食,他趙禎可是金口玉言說出來的。”
“若大宋皇帝不給呢?”
李元昊冷笑:“他不會不給的,皇帝可是金口玉言,九鼎之重,豈能食言?再說他不給難道我大夏不會自己去取嗎?!他趙禎難道就不害怕我大夏揮兵南下?”
野利仁榮一時間張口結舌,沒想到陛下居然是如此打算,把本國最為重要的糧食交給大宋把持,若大宋不給便南下犯邊,這豈不是和強人沒有區別?!
大夏是一國,名正言順的一國,陛下是一國之君,大夏的皇帝,豈能如山匪流寇一般?自己的本意是讓陛下約束國中的貴族,讓他們少圈地,或是把牧場再次變為良田,可誰知陛下的解決辦法居然如此荒唐。
野利仁榮仔細的看了會李元昊,他從未想過,曾經自己最為得意的學生居然會是一個如此不擇手段,行事荒謬的一個人。
最近甚至傳出了李元昊與野利遇乞之妻沒藏氏有染的消息,連自己大將軍的女人都會去碰,朝中的流言蜚語已經沸反盈天,真不知道天下還有多少人不知道。
野利遇乞現在還是猜測,但這麼多人都如此說的話,猜測就會變成現實,幸虧把沒藏黑雲送到了大宋的西夏都亭驛,野利遇乞作為大夏的使者正在那裏,野利仁榮覺得自己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