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興慶府中氣氛沉重,原本因為鐵鷂子出動而戰意高漲的百姓也如喪考妣,因為大夏的騎兵回來了,他們是被宋人擊退,並且損失了無敵的鐵鷂子回來的,誰都知道,一旦鐵鷂子戰敗便不會有一人逃回,他們都被鐵鏈相連,即便是想跑,沒有馬兒的他們也跑不快。
整個興慶府的氣氛極為壓抑,人人都望向中心的高大皇宮,希望他們的帝王能早日消除雷霆震怒,街麵上的人越來越少,誰都害怕被牽連,聽說陛下已經在宮中仗斃了數十個宮人,整個城市都因為一個人而顫抖。
李元昊已經失去了耐性,所以他並沒有聽從尚父野利仁榮的話,把所有的力量都隱藏在最後給予宋人一擊,而是過早的暴露了出來,這次奇襲算得上戰果頗豐,衝破了大宋的軍陣,證明了西夏鎧甲的防護性能,也擊殺了大宋不少的士卒,最少有一萬人左右,但這些人和西夏的鐵鷂子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的。
在李元昊看來,這支鐵鷂子雖然殺了不少的大宋步卒,但他們卻沒有完成自己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摧毀大宋的火炮,即便是殺了更多的宋軍步卒又有何用?
西夏的鐵鷂子總共不過兩萬之數,這是西夏所有的家底,以現在的國力,損失多少就是多少,再也沒有補充的可能,尤其是現在,西夏正於大宋交戰,許都東西都被大宋所掐斷,連鐵礦都缺少啊!
“尚父,如今朕該如何應對?”
野利仁榮坐在李元昊的對麵苦笑道:“如今之際唯有死戰,別無他法,現在的西夏已經是到處漏風,宋人聯合青塘攻我西北,而又兵分三路夾擊我西夏,宋人的統帥乃是狄青,此人多謀善戰,非等閑之輩!老臣隻能把如今的局勢說清楚,至於如何用兵如何布防,當以善戰者為之!”
李元昊微微點頭道:“何人可擔此重任?”
野利仁榮皺眉道:“要是有野利遇乞便不怕了,可……”說著說著他便瞧見李元昊不善的眼神,隨即改口道:“沒藏訛龐勉強堪用。”
說完野利仁榮便不再說話,他本是想借助這次機會為野利遇乞平反,讓李元昊再次重用他,可現在看來,皇帝對他的猜忌依然很深啊!陛下怎麼會連宋人的離間之計都看不出來?
野利遇乞乃是西夏難得的帥才,因為當年征伐西域有功,每戰必勝,李元昊授其為監軍,與兄野利旺榮分統左、右廂軍,號大王。之後更是榮耀無兩官至寧令。
但在這次宋人西征之前,突然傳出野利遇乞兄弟兩勾連大宋,獲得金銀財寶無數,企圖謀逆叛變,起初誰也不相信,但不為何,這麼重要的一封信居然被一個小卒子帶到了興慶府,而且交給了李元昊。
更為讓人驚訝的是,信中的內容與李元昊曾經的皇後野利氏有關,大宋方麵告訴野利遇乞兄弟,野利氏在宮中死的蹊蹺,並且很有可能是李元昊親手所殺。
不久之後出現了另一個旁證,有個名叫王光信的和尚,驍勇善於騎馬射箭,熟悉蕃部的山川道路。種世衡出兵,常常讓他作為向導,多次蕩平羌人族帳,上奏讓他擔任三班借職。
種世衡寫信用蠟封好,派王嵩送給野利剛浪,說浪埋等人已到,朝廷知道大王有向漢之心,任命他為夏州節度使,俸祿每月一萬緡,皇帝賜給的旌旗節鉞已到,催促他歸附,用棗綴畫成龜形,喻其早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