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大驚,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居然把事態看的如此透徹,若是她早些主持西夏大局,怕是會成就一番氣象,隻不過她更喜歡把上天賦予她的才華用在享樂上……
這個時代,女子自始自終都是男人的附庸,即便是再能幹,再有大局觀,終究是逃脫不了世上的禮法禮製。沒有第二個武曌,也不會有第二個武曌出現在華夏。
趙禎坐在錦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生前隻管及時行樂,死後哪管洪水滔天。朕的想法與你一樣,不過……朕在努力讓那洪水越來越小。”
沒藏黑雲完全沒有隔閡與害羞,順勢歪倒在趙禎懷中:“陛下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呢!”
…………
大宋的天子大駕緩緩離開了興慶府,車駕行駛在水泥鋪就的道路上異常平坦,車廂在減震的鋼條上幾乎感覺不到太大的震動,沒藏黑雲驚奇的伸頭探出窗外,兩邊的風景飛快的向後倒退,這樣的速度之下,車駕依然四平八穩,可見大宋的格物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
趙禎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翹起的渾圓:“外麵的景致如何?”
被寒風吹紅的小瓊鼻縮了回來:“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沒藏黑雲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坐下:“官家,大宋的格物著實精巧神奇,這皇家和那火炮也是格物而來?”
趙禎笑了笑:“格物之功在於廣,由器及道乃是真!”
沒藏黑雲嗔道:“陛下的文字用的真好,臣妾隻覺得似是而非,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士人重道而輕器,下人重器而輕道。陛下是把下人的器提到了士人的眼前,提到了國本之上嘍?”
“女人啊!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作為陛下的女人,難道就不能聰明?”
趙禎哈哈大笑,突然臉色冰冷的說道:“我大宋有三種人注定不能幹政議政,後宮,外戚,內閹!你入我大宋宮牆,便是後宮之女,即便是皇後都不能碰觸的東西,你覺得你能碰觸嗎?”
“臣妾不過是和陛下談論大宋的策論,有何不可?”
趙禎翻身從錦塌上坐起認真的望著沒藏黑雲道:“你不是和朕說這些策論,你是想通過你的智慧證明你可以對朕施加影響,別試了,沒用!”
“臣妾隻是想知道大宋為何崛起!”
瞧著她堅定的模樣,趙禎的臉色恢複了柔和,笑眯眯的問道:“不甘心?”
沒藏黑雲的身體稍稍一僵,恨恨的點頭道:“不甘心!”
她是不甘,在沒藏黑雲看來,一直被西夏,遼朝壓製的大宋不可能一下便崛起的,即便是所謂的天子之學格物,也不可能帶著大宋走出百病纏身的困境!
趙禎抬頭望了望車廂上稍稍晃動的宮燈喃喃說道:“若是非要說一個原因,那便是朕乃大宋天子!”
對於趙禎來說這是最準且的答案,他是這個時代的先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積攢了華夏千百年來的曆史文化,他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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