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城中的守軍也不再那麼積極,遠遠的躲在一邊不敢靠近或是說不想靠近。
在這場混亂之中大家都一樣,沒有什麼身份的區別,百姓,士兵,將軍,虞候,官員,商賈,小販,都一樣,當官子貶值的時候,他們統統破產了……
上京城中的守軍,和普通老百姓一樣,手中也隻有官子,誰也不知道,這場浩劫來得如此突然。
他們巴不得,有人幫他們出頭,作為士兵,一旦圍困皇宮,那就是謀逆大罪,他們去不得自由百姓能去的。
這時候所有人都想問一句為什麼?為什麼,大遼的官子會一文不值?為什麼在錢莊中兌換不出真金白銀?為什麼直到現在皇宮的宮門,依舊大門緊閉。
解釋一個合理的,可以說服眾人的解釋。最少他們要看到朝廷的行動或是看到皇帝的表態。
此時此刻的皇宮之中,早已是亂了規矩。
和百姓們猜測的恰恰相反,在官子崩潰的那一瞬間開始,整個皇宮,整個朝堂,早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大宋商家的兌換,已經引起了張儉的警覺,但他沒有想到是發得如此突然,朝廷錢莊的總號之中,存有大量的儲備,五百萬貫整整五百萬貫,居然在半天的時間之內就被兌換的一幹二淨。
張儉望著對麵的錢莊度支使陳柏翰破口大罵道:“愚蠢愚蠢至極,宋人商家如此之多,兌換金額如此龐大,怕是早已超出了總號的儲備,為何不關閉多餘的櫃台,減緩兌換速度,把時間拖上一拖,從城中各處錢莊調來更多的錢財或交子。”
陳柏翰無奈的苦笑道:“若是真如左丞相所言,那便是僥天之幸。城中所有錢莊都遭受了宋人商家的兌換,他們何時從上京城中拿走了五百萬貫?而是不下千萬貫啊!”
“什麼?!”
一千萬貫,這幾乎相當於大遼一年的稅收,這麼龐大的一筆財富居然被宋人商賈拿走了?
不可置信的望著陳柏翰,張儉猙獰的臉都變了形:“你們是一群豬嗎?如此龐大的一筆錢說兌換就兌換?”
“不……兌……不行啊!他們手中拿著的都是真的官子,不兌便是說我大遼無錢,說我大遼無信,下官擔待不起……”
陳柏翰的聲音都變了,顫抖的說出每一個字,因為他已經看見了遠處出現的皇帝,耶律洪基。
陳柏翰急急的向張儉問道:“現在如何是好?上京城中的百姓,已經開始聚攏在皇宮的周圍了。一旦有警,後果不堪設想。”
張儉長歎一聲:“個中緣由,怕是你也應該知曉了,上京城中出現的官子數量,遠遠超過了錢莊的儲備。”
陳柏翰轉頭望向了耶律洪基這位大遼的皇帝,張儉一語道破,皇帝加官子東窗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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