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京城中的景象趙禎是百看不厭,哪裏又多了一處學院,哪裏又多了一處接種牛痘的地方,寒冷果然是痘瘡的克星,快到年關之後,痘瘡已經在大宋消失。
這次的遼朝痘疫對大宋的影響在實質上小之又小,但在更深遠的地方卻非常大,北京城多了十幾個麻子,而換取的代價卻是天下人對大宋的歌功頌德,趙禎覺得這麼做值了!
孩童在人群中穿梭,不時的引來一些大人的叫罵,撞到人後也會被大人笑罵一聲,但他們才是城中最快樂的人。
得益於大宋的就業率上升以及工作的好找,犯罪率開始下降,同時大宋對法的看重也在逐步加強,大宋的法已經開始從原本的依靠人定奪而變成了法的定奪。
什麼樣的罪,該判多少年都有一個最低標準,但唯獨沒有最高標準,因為有些事情比如拐賣兒童者,最少判流放三百裏,勞役兩年,可若是情節嚴重,激起民憤,那就是斬首之刑。
不過現在北京城中也沒人幹這事,拐賣一個孩子能賺幾個錢?還要冒著天大的風險,還不如去工廠中找個活,即便是一天幹上五個時辰也能每月拿上五貫錢嘞!
趙禎成功的讓犯罪的成本遠遠高於做活計的成本,於是犯罪率便自然而然的會下降,當然有些人依舊從事古老的行業,比如黑社會……但至少他們不會在北京城的街麵上出現,像東京城的鬼樊樓之類的早已銷聲匿跡,一旦發現必會被官府強力打殺,這種組織已經威脅到了北京城的太平盛世。
漫步在北京城中,趙禎小心的避過一個年老的乞丐,並示意三才在他的破碗中放上一貫錢,這老乞丐是真的骨瘦如柴,而且年老力衰沒有做工的能力,哪家商鋪工廠願意招募這樣的人?
有了這一貫錢,隻要他把自己收拾幹淨,並且向朝廷的福田院繳納五百文,便能得到一個安生庇護之所,雖然條件也不太好,但至少有床睡覺,有清粥小菜度日。
眼下便是年關,朝廷已經向福田院,寄養院等福利機構發放了貼補,並且有朝中禦史監督,這些禦史就如同見了血的蚊子,對於這些福利機構的審查可謂是嚴上加嚴,因為每找到一個貪沒便算是他的政績,在來年的勘磨上記下一筆,怎能放棄?
趙禎幾乎是把禦史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他們思想純潔,上升欲望強烈,在他們眼中世上隻有黑白之分,不存在灰色地帶,年輕的小憤青運用得當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趙禎這次不是從東華門溜出,東大街的繁榮早已是事實,沒什麼好看的,他這次出宮主要是看看禦街上的萬國交易,說是萬國有些誇張,但確實各個國家都有。
隻要是很能大宋有接觸的國家,總有幾個商人前來,大同府的榷場因為宋遼關係的緊張而不如往日繁華,北京城的盛況卻剛剛開始。
這裏是大宋的首都,是這個世上最為繁華的都城和超級大都市,隻要有商品,隻要你有腦子,遍地是機遇,遍地是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