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張儉的所料,當鍾聲響起,群臣上殿的時候,蕭撻裏一身天子服飾從後殿而出,整個朝堂瞬間陷入寂靜,緊接著便是水入沸油般的炸裂。
整個朝堂一時間出現了混亂,尤其是那些擁護耶律洪基的契丹貴族,更是震驚的斥責蕭撻裏的舉動,他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卻不願接受,以至於有人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
這種東西出現在大遼的朝堂上再正常不過,契丹人本就尚武,一柄上好的短刀也是必備之物,可以用來作為工具,亦可防身,當然也可以用來當作餐具,殺人就更不在話下了。
蕭撻裏的出現在朝堂沒什麼,但穿著帝王服飾出現在朝堂並坐在禦座上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臨朝稱製,意味著她並不在屈居於珠簾之後向大遼施加影響,而是真真正正的公開行使帝王的權利。
別說是朝堂上精於禮法的漢臣,文臣,就是平日裏反映較慢的契丹臣子也明白其中的意味,皇帝沒有出現,而太後臨朝稱製,宮中必有變故!
要知道許多人是和皇帝有利益牽連的,一下子還上了太後,多少的人利益將會受到損失?尤其是那些原本忠於皇帝的契丹貴族,他們首當其衝,利益受到了影響。
這些人不拚命才怪嘞!有些人甚至是擁護皇帝的臣子,這個時候如何麵對太後?太後又會如何對待他們?不用說都知道,太後控製朝堂之後,他們必將遭到排擠!
一些人昏了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這東西一旦露出,便再也沒法收回去了,除非你說是用來剔牙的,可人家也要相信你不是?
宮廷的兩側用處大量的侍衛,他們都是宮中的精銳,甭管你在遼朝的勢力有多大,在這宮中隻有太後蕭撻裏說的算,不出意外的,這些亮出凶器的契丹貴族和臣子被拿下,上朝麵見天子的時候自然是不能帶刀兵的,即便是你帶了,也不該拿出來,這是自尋死路。
這些人都被以叛逆之罪拿下了,倆個侍衛看著一個人壓在了宣政殿的殿門口一字排開,而朝臣們這才消停下來,默然的望著上首台階上禦座上的皇太後蕭撻裏。
這時候,大家都像知道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不是一場宮變?很有可能,眼下的一切都在讓朝臣們把結果往最壞的地方想,也不得不讓人這麼想。
蕭撻裏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張儉,這時候她說出什麼任何一句話朝臣們都不會相信,而這時候最需要的便是代言人,一個朝臣們相對信任的代言人。
張儉微微點頭的走上前麵,他今天站的位置不是文臣的首位,而是跟隨太後出現後,直接站在了太後的右側,這也是大殿中左側文臣通往禦座的方向,而蕭惠就在他的對麵,乃是右側武將通往禦座的方向。
兩人一左一右,剛好成為了蕭撻裏的左膀右臂,這是在場眾人都能看出的來的事情,但因為他們兩人的特殊身份,朝臣們對於他們的話還是有一定相信的。
“陛下突得暴疾,暫不能坐朝理政,下旨請太後臨朝稱製,監國而行帝王之權!此乃陛下詔書,諸位皆可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