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可以想象一路上於闐國使者經曆的艱辛與苦難。
但他不會毫無意義的發動戰爭幫助於闐國複國,隻能以相對虧損的代價讓於闐在大宋的兵甲之下自治,這已經是相當寬鬆的條件了。
於闐將獲得獨立的政權,但它沒有兵權,大宋會在於闐國內駐兵,以達到穩定於闐治安,並且鎮守的效果。
當然王鶴不可能把話說的這麼銳利,畢竟是對待一個一心希望得到大宋認可的同宗同源之國,王鶴對於闐使者說的相當含蓄:“汝之兵甲不及大宋之萬一,有如此青壯不如投入生產,於闐國主隻需治國而不需用兵,於闐與宋已久是一國之製也,豈不妙哉?!”
使者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沒有離開過於闐,但大宋的商賈早已把趙禎的事跡傳播天下,大宋對番邦臣屬,態度都算是強硬,但對於闐已經寬鬆許多。
這是在獨攬兵權而不幹涉政權,可一旦失去兵權,於闐的政權還不是大宋說的算?
躬身一禮,使者向王鶴問到:“不知皇宋之國如何保我於闐自治?如何保我於闐王族血脈延續?”
王鶴笑道:“這便不用擔心,我皇自有妙法,可保於闐之自治國事。皇宋乃天朝,帝王之言豈能朝令夕改兒戲為之?”
這話讓使者稍稍安定,他的眼睛轉了轉,稍稍一想便再度開口道:“此事還需商議……”
他的話還沒說完,王鶴便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
待他走後,使者四周的陪同立刻上前,義憤填膺道:“王上!切莫相信宋人之言,一旦失去兵權,我於闐宛如刀俎之魚肉矣!”
所謂的使者其實就是於闐國主尉遲臨風,他也是沒有辦法才親自前往大宋求援的,但沒曾想卻是眼下這種結果,他思慮再三之後,最終決定按大宋說的來辦。
因為他已經沒有選擇。
眼下的狀況對於於闐來說很不利,黑汗對於闐的侵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於闐不滅,黑汗之心便不死,而大宋是於闐唯一的助力,就像是一個快渴死的人遇到一杯毒酒,喝了會死,不喝也會死。
相對於被滅族來說,成為大宋的臣屬,允許大宋駐兵,自己保留自治的政權,這已經是最好的接過,若是宋人信守承諾,若是大宋皇帝遵守諾言,那這件事對於於闐國來說也不算壞,至少自己不用擔心用兵的問題。
最終尉遲臨風還是決定把於闐國和大宋捆綁在一起,他自認為自己就是華夏的一部分,成為大宋的附屬也沒什麼,失去原本的兵權也沒什麼,他相信趙禎,相信趙禎會信守承諾…………因為除此之外他別無辦法。
最少他能保留於闐的稱號,也不會被邪惡的黑汗人所屠殺,與黑汗相比大宋實在是好的太多。
於是他便在第二天,在宋軍的白虎節堂之中,在趙禎以及眾人目瞪口呆之下,遞出了於闐國國主璽印,之上乃是“大寶於闐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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