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朝臣抵達北京路大定府的時候都傻眼了,官家沒在這裏,而是一直在木蘭圍場的行宮之中住著,所有人都要騎馬前往,無論文武,無論男女,一視同仁。
這可讓一群文官傻了眼,他們都是什麼人?都是舞文弄墨的,有多少會騎馬?有多少能真正的彎弓射獵?
他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儀式,一個附和漢家王朝的儀式而已。
但現在卻不同了,官家這是要讓每個人都成為能文能武的存在啊!難度極具提升,甚至超過了一般文臣的承受範圍,但他們知道,若是自己不能騎馬過去,定然是不會讓官家滿意。
一大群文臣第一次跨上戰馬,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旅程,而武將則是要輕鬆許多,雖然在朝中待得快要忘記騎馬了,可他們有底子啊!
但即便如此,大腿內側的肉也都磨破了,更別提那些從未騎過馬的文臣了,不過他們可不敢提出乘坐馬車的想法,皇後,太子,魏王可都是騎在馬上向木蘭圍場而去,他們敢嗎?
於是一道奇景出現在了草原之上,武將在前麵騎馬護衛大宋的天家,而文臣在後麵跟著,不少人甚至是被綁在了馬背上!
那叫一個丟人現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貨物綁在馬背上,武將們沒有閑工夫笑話文臣,他們的大腿也不好受。
狄青晃悠著來到範仲淹的身旁笑道:“如何,範相公可還好些?”
範仲淹指了指邊上死狗似得趴在馬背上的文臣無奈的苦笑道:“老夫倒是沒有什麼,可這些人怕是不好受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說來也奇怪,為何越是兩府相公越無礙?”
範仲淹笑了笑,指著蘇洵道:“老蘇可是去過雲南鎮壓叛軍的,而包相公入朝多年,曾經陪官家射獵過幾次,至於他歐陽修,恨不得仗劍天涯快意人生,豈能連騎馬都不會?至於我,路政院出來的人若是不會騎馬,多少雙退也給跑折了!”
狄青微微點:“此言有理!可諸位相公可知官家為何如此?”
幾人對視一眼,稍稍思索後突然有所感悟,歐陽修最先開口道:“莫不是官家是要再提尚武之風?!”
“歐陽參政一語中的!”
狄青在馬上拱了拱手:“諸位也看到了,如今我大宋文臣過於重文,而官家之前改樞密院為參謀院,讓樞密院的武將作為參謀軍事,這也是多為文資之官。朝堂之中盡顯儒雅之風…………”
“君子謙謙,禮法為先…………”
“包相公……”包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狄青所打斷:“據衛青所知,自周以降,至秦,漢,晉,隋,唐,曆朝臣子劍履上殿,可到了咱們大宋便徹底沒了。”
稍稍停頓一下,狄青看著眾人變換的表情又道:“官家有言,尚武之風,乃我華夏之精神,若無此何以統一華夏?何以驅逐敵虜?何以安定四方?
如今文臣盡是文弱之態,案牘勞形也就罷了,君子六藝早已是拋之腦後,放衙之後更是眠花宿柳,弱不經風之態顯於詞又顯於體,何以有雄心壯誌橫掃草原?若君王如此,朝臣如此,一國之百姓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