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朔的朝會基本上都是討論大事,自從趙禎把早朝,常朝合並之後,大宋的朝會製度就發生了根本改變,所有的京朝官都要參加朝會,並不是那種點卯性質的日常,而是參與國家政事的日常。
這是一種更加責任製的朝會,中書省,門下省向趙禎奏報要事,而出現什麼問題,是誰的責任,由誰負責解決,都在朝會上有著一體的解決。
漕運出問題便拿漕運使問責,但漕運使因為身在各地的原因,並不能出現在大殿之上,這就是一個麻煩,而大宋並沒有在神都城中設立漕運司。
於是便出現了朝堂上解決但並不能當場責成改正的機會,要通過中書省發文另行通知,再等中書發文各地漕運使,效率低下不說,警醒作用也有所降低。
這次正朔超會上,趙禎便以江州漕運使王砼為例,同時引向整個官製,表達了一種不滿,但畢竟是自己祖宗留下的製度,趙禎當然要把話說的清楚,說的完美,不然就是打臉。
“昔日之官製,乃供太祖太宗謀劃之用,大宋立國之初國不安寧,外有強敵,疊床架屋實乃無奈之選,因外敵強悍,四海不寧。如今天下大定,海內一清,這祖宗之法已然不適用矣!”
趙禎的話並沒有讓朝臣們太過驚訝,中書和樞密院兩府“對持文武二柄,號為二府”這也是大宋的“文武分權”誰不知道?
畢竟早就有改製的消息傳出,朝臣們也多少做了準備,兩府已經隻剩一府了。
現在樞密院已經被官家變成了參謀院,武將的任用變成了向官家建議人選,兵事則由樞密院一眾參謀官商討而出,官家決定了最後的計劃和用兵之權,而禁軍是獨立的,十六衛也是獨立的,邊軍更是獨立的,他們唯一需要負責的人隻有一個,大宋皇帝!
軍權已經成為陛下的手中之物,但這一點誰都不會去反對,畢竟文官本就無法名正言順的掌兵,隻能向官家提出用兵的建議而已。
現在,官家又向中書下手了,這在朝臣們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中書省與唐朝的“中書門下”性質相同,是宰相辦公的地方。
中書之外,尚書、門下兩省名號雖存,但已成外朝,不是宰執衙門。
宋襲唐後期製度,以“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宰相,而以參知政事為副相。從尚書丞、郎到三師皆可加此等銜為宰相或副相。
但尚書令、侍中、中書令等三高官官,品高位重常“缺而不置”。
中書省才是大宋文臣的上峰,而門下和尚書省兩省已經名存實亡,雖設尚書、門下、中書三省,而中書省之權特重,這看似是相權的增加,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相權之中的軍權早已被剝離,而三司又奪了財政之權,隻留下半吊子的政權還被皇帝分去一半,人事任用更是捏在皇帝手中,隨時可以罷相,也隨時可以拜相。
宰相不專任三高官官,尚書、門下並列於外,又別置中書禁中,是為政事堂。
這政事堂其實就是宰相的辦公公衙,下設舍人院,有知製誥或直舍人院,負責撰擬詔旨。
還設孔目、吏、戶、兵,禮和刑等五房,分曹處理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