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戰鬥持續了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裏趙禎非常愜意,並沒有一絲著急,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從他得知上京城都是士兵沒有百姓的時候,趙禎就知道蕭撻裏往北遷徙了。
曆史上的遼朝有過西遷,成就了一方西遼,在蒙古的鐵騎下堅持了八十八年。
可現在的西域在大宋的手中,花刺子莫也在大宋的管轄之內俯首稱臣,西遷的路被堵死了,那唯一能遷徙的地方隻有寒冷的北方。
這讓趙禎想起了一個地方,一個群山環繞的大草原,他曾經去過那個地方,可謂是草原上的明珠,也是黃金家族的故鄉,它的名字叫——烏蘭巴托。
一旦契丹人在那裏生根發芽,以後麻煩的事情就多了去了,草原的廣闊趙禎知道,所以他才急迫的要剿滅契丹人,若是讓他們臣服其實很簡單,隻要大宋的騎兵征服草原就可以了。
但有一點卻是無法解決,征服不等於統治…………
征服隻是打敗敵人,統治是打敗然後占領,成為主人,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趙禎需要的是以王道統治草原,而不是以霸道征服草原,即便征服了人家可還是會反抗的,契丹人和黨項人不同,大規模的遷徙進入大宋,後果不可知。
戰爭還是在別人的土地上打比較好,引入國內卻是會動搖根基的,萬一出現叛亂甚至會引發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無異於引狼入室。
這時候就需要找一個人來說明問題,征服和統治二選一。
趙禎從禦帳中走出去,他覺得眼下的軍中就有一個明白人,就是他的兵事參謀長王韻,此人的才學在這次北伐中體現的淋漓盡致,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以文入武。
黑色的夜空下,王韻正坐在一堆篝火前吃著烤饅頭,這東西在軍中可是金貴的很,白麵饅頭不易保存,幸虧這是寒冷的冬天,否則早就變質。
凍得硬邦邦的饅頭經過火烤,也算是金黃,但在嘴裏很快就會成為碎渣,即便如此他也吃的香甜。
趙禎在他的邊上坐下,王韻一驚立刻起身行禮:“臣王韻參見陛下……”隻不過他在行禮的時候手中還握著烤饅頭。
“味道如何?雖是不比想做的,可你這東西倒是金貴嘞!軍中一般找不到,娘子做的?”
王韻尷尬的搓了搓手,從邊上的布包中掏出一個:“賤內拙技,饅頭做好後便曬幹,撒上一點細鹽,吃的時候直接烤火便可。”
趙禎點了點頭,接過一個遞給邊上的三才,讓他去烤,順便也便宜他吃上一口,宮中的規矩即便是到了外麵也不會變,三才最近一段時間對這個極為看重。
“朕想問你個問題,王道統治,霸道征服,和以適用於草原?”
王韻驚訝的抬頭,看了趙禎一會皺眉道:“陛下,這兩者之間所別甚大,其一王道先以“人之道”,“霸道”先以“權之道”;其二“王道”首重視他人之利,“霸道”卻重己之利;其三“王道”以“以德服人”,“霸道”以“以力服人”;其四“王道”可讓人主動跟隨,“霸道”卻讓人被動屈服……”
“那草原呢?和以為先?”
“陛下是想徹底滅了契丹人,還是留存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