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並不知道他的計劃幾乎摧毀了半個曲女城,他現在隻想著如何帶領這八百多人滅掉那爛陀寺順利返回大宋。
一路上出乎他意料的順利,繞過城池之後幾乎看不到多少人,尤其是越往東麵走,村落的人數越少,後來打聽下來才知道,不少人都已經前往大宋逃難去了。
城池之中的高種姓不時的前往村莊“征調”糧食,曲女城的命令傳遞的很快,征調軍隊的消息也傳到了天竺的各個角落,高種姓們又有了搜刮的借口。
若是拿不出糧食和錢財,那就隻能以人充數,成為波羅王朝的士兵,為王朝征戰。
而這些人無不是餓的兩眼發昏的天竺賤民,賤民被大量的征調,地方上的勞動力減少,土地荒廢極快,梁懷和黑手的將士們吃驚與波羅王朝的愚蠢。
更加吃驚他們對高種姓的縱容,眼下越是靠近東方的土地人口越少,不是被征調就是在前往大宋逃難的路上。
“都監,您說這叫什麼事?天竺人一邊抽調百姓作戰,而另一邊又把百姓往咱們大宋趕,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王五和劉頭兩人是梁懷的親兵,因為在曲女城的功勞很大所以有話也直說。
梁懷還未搭話,邊上的劉頭笑了笑:“可不是?天竺人的朝廷也太過隨便,地方上的管理完全是高種姓說的算,底種姓在這裏能獲得下去?能老實的任由他們擺布?這人一旦活不下去,連希望都沒有的時候,自己就會選擇該走那條路,或是奮起反抗,或是躲得遠遠的嘞!”
“嗯!”
梁懷驚訝的指了指劉頭:“這話沒錯,咱們大宋百姓為何安定?因為極少有高低貴賤之分,百姓生活安定各司其職。戰事有精兵強將去打,謀略有朝中相公們操心,治國有陛下坐鎮,天下如何不安?”
回望一眼身後曲女城的方向,梁懷再次開口道:“再瞧瞧這天竺,從上到下亂成一鍋粥。連佛門僧人都能攙和到朝政之中,還有什麼政略可言?可越是這樣我等越要親信,越要遙祝天竺!因為它讓我等能安心歸朝,也讓咱們大宋戰無不勝!”
正說著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翻身下馬道:“啟稟都監,前方發現天竺人士兵!”
“人數幾何?”
“約有近千人,甲胄兵器簡陋,大多……麵黃肌瘦,不堪一戰!”
梁懷皺了皺眉,他在思考是繞過去還是和他們正麵交鋒,不到一千人根本就不是黑手的一合之敵,可一旦交戰必會在天竺鬧出動靜,萬一天竺派出大軍來絞,走是走得掉,但卻無法對那爛陀寺發動進攻。
“都監下令吧!兄弟們的橫刀早已隱忍多時,時候是否該飲祭刀了!”
劉頭對了王五一下:“你懂什麼?都頭自有打算。”
梁懷回頭看了看,八百人的隊伍無不露出渴望的眼神,也是,他們作為首陀羅在天竺隱忍多年,心中的憋屈和怒氣早已積攢的比山高,比海還深。
梁懷不是不願攻擊天竺人的軍隊,而是擔心黑手的兄弟死在異國他鄉,出發之前他可是答應下來,要把所有弟兄都帶帶回家。
一路上繞過那些城池,放過那些高種姓早已讓兄弟們不滿,但礙於規矩和軍法,他們沒有發過一句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