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從一開始就在等待角廝羅的解釋,但卻一直沒有等到,他知道為何角廝羅不在第一時間解釋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怎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角廝羅和大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和睦的,雖然雙方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但還沒有宣之於口,背地裏怎麼防備醞釀都不為過,如同一個“膿包”,大家都知道下麵是什麼樣的肮髒汙穢,可卻沒有人願意挑破。
但劉渙這個不該出頭的榫子挑破了這個“膿包”使得原本的魑魅魍魎大白於天下,當然是他所希望的那一麵大白於天下。
大宋的百姓和官員隻看到了角廝羅襲擊宋軍,卻不知道這是宋軍在埋伏人家不成反被人埋伏的鬧劇,當然有些人能清楚其中的端疑,但卻絕不會說出來。
朝中的袞袞諸公當然知道這是劉渙的逼迫之計,所以也當作是看不見背負的肮髒手段。
角廝羅已經尾大不掉,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吐蕃不足為據,因為一盤散沙,互相攻訐,戰亂不斷。
可角廝羅已經把青塘打造成一個相當成熟完備的國家,隻不過是他頂著一個西平王的封號,還不敢自立為帝而已。
朝中許多朝臣都清楚的知道,眼下的青塘活脫脫的就是當初的西夏,甚至比西夏的基礎更好。
西夏的前身是定難軍,無論是李繼遷還是李明德都在苦心經營,那時的定難軍還要麵對大宋和遼朝倆個龐然大物,無論是物資還是戰力都無法相比。
兩代人苦心經營之後,使得西夏左右逢源,不斷的擴張自己的土地和人口,最終為李元昊的建國稱帝打下了足夠的基礎。
黨項人也從原本的遊牧民族轉變成農耕民族,擁有河套之地的西夏土地肥沃,百姓安定,善於騎射的他們終於有了和大宋以及遼朝對抗的本錢。
於是西夏稱為大宋西北之地的禍患,一直困擾者大宋,使得西北之地不得安寧。
原本的西夏被大宋滅國了,黨項人全部內遷大宋腹地,以最快的速度被漢家文明所同化,他們的禮教消失了,他們別致的發型消失了,他們的語言文字也都消失了。
現在除了能在一些老舊的衙門戶籍中尋找到一些西夏人外,就再也找不到黨項人的蹤跡,他們消失的是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突然,以至於大宋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黨項人不能適應大宋的環境就無法生存,而適應環境恰恰就是黨項人最拿手的事情,他們可以放棄原本特立獨行的一切,隻為融入到大宋的環境之中。
而此時的青塘如用當年的西夏一樣,隻不過位置比西夏更靠西麵而已,但青塘和西夏也有不同,青塘比西夏地域要高的多。
這道天然的屏障使得青塘比西夏更難對付,也使得青塘更加的安全,這樣一來,劉渙以及相公們看到的就不是一個簡單的青塘,而是一個遠超西夏更具威脅的青塘。
更何況角廝羅以及青塘不斷向吐蕃進攻,青塘的地域和角廝羅的力量隻會越來越強大,所以當他一統吐蕃之後,隻會比西夏更加難以對付。
大宋的四周已經沒有強悍的國家了,南海諸國被大宋徹底占據後稱為了南海路,大量的糧食產出供應大宋的需要。
倭國已經消失,雖然還保留天皇一脈,但這一脈已經成為大宋後宮的一族,說是天皇一脈其實就是大宋的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