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氏的身上尋找突破口無疑是一件非常聰明的舉動,孫良幾乎絕望的盯著孫氏,眼神中的乞憐卻並沒有妨礙孫氏把話說出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孫氏已經走投無路,自己的名節一旦喪失,最終的代價就是讓她在大宋活不下去,成為所有人的笑柄,而同時也會連累整個彭城郡公府。
這不是她一個人走投無路,而是會連帶著整個彭城郡公府一起走向毀滅。
眼前的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官兵,他們不是禁軍,不是巡城司的守軍,更不是北平府的差人,而是官家的轄騎!
孫氏並不傻,相反她心思細密,最會的便是算計,官家三日前召見趙世延以及自己,而三日後自己的醜行便敗露出來,還牽連到了孫良以及那個奎大。
奎大是誰她不知道,但眼前這個將軍的態度卻是非常肯定,奎大便是孫良,而且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則官家的轄騎也不會通過自己找上他。
事情已經遠超自己想象的嚴重,損失在最短的時間便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她了解自己的這位堂弟,才情是有的,經商的天分也是有的,隻不過為人狡詐,做生意的時候常常“鑽空子”。
但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自己就是喜歡他這股子機靈的模樣,但他卻常常和東城的那幫勳貴糾結在一起,這才是孫氏最不希望看見的。
老爺說過許多次,那些勳貴不是好相與的,唯有宗室中的王脈才能在那些人中遊刃有餘,否則被人家吃了還不知自己錯在哪裏!
果不其然,眼前的孫良便是如此,孫氏當真是後悔沒有聽從老爺的話,也後悔和這族弟偷情,為了偷情他才在城外買了莊子的。
但眼下,一起都是自己為重,自己保下了也就意味著郡公府保下了,在麵對重大抉擇的時候,孫氏毫不猶疑的選擇拋棄這個族弟,甚至希望他永遠的不能開口說話。
師橫把這對堂姐弟之間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都這個時候了當然是要保全自己,出賣孫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這堂弟可否去過青海路,可是與宣毅軍有過往來?!”
師橫的話就如同孫氏的救命稻草,立刻點頭道:“回稟將軍,孫良確實去過青海路,也和奴家說過打通了宣毅軍的關節,隻不過常說生意不怎麼掙錢,過段時間便舍了那條商路!”
果然如此,師橫心中更加有把握,也篤定他孫良便是奎大無疑,隨即又道:“可曾見過他販賣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帶回來的又是何物?”
時間過了這麼久,孫氏稍稍一頓皺眉想了想才道:“都是些最尋常不過的東西,而且他帶回來的也有不少手工活計,端是不值錢的,最後都是一把火燒掉,反正買也賣不出去,免得占據了庫房。”
師橫以及死騎的士兵已經雙手握拳,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那些東西便是自己家的親眷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
孫良已經沒有話說,這時候他的任何狡辯都沒有意義,孫氏已經把他徹底的出賣了,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他。
有了孫氏的人證,即便是沒有物證也足夠治罪孫良,此時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轉身大罵:“賤婦害我!”接著便打算掐死這個唯一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