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在知道趙宗說這件事後十分吃驚,不是吃驚於他的“荒淫”是吃驚於他的愚蠢,一個人要蠢到何種程度才會把這樣的醜聞公之於眾。
別說是在大宋,便是在任何一個穩定的朝代怕是都難以讓人接受的,何況還鬧到了朝堂之上,其子趙仲旻親自請罪,這可算是一段“佳話”了。
趙仲旻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朝堂上為他的老父親開脫,之前坑殺女仆便是已經上過一次朝堂,那是趙宗說的“荒淫”第一次展現在世人的麵前,所付出的代價便是“以官身恕其罪”。
有了教訓之後還要在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這便是真的蠢了。朝堂上的大多數人也是看不下去,堂堂國公,居然因為這種醜聞讓天下人笑話,簡直是奇蠢無比!
要麼便不做,做了便永遠也不要讓人知道!
這不光是祁國公府上的危機,更是天家的一場危機,宗室和天家之間的關係是割不斷的,趙宗說這般的“荒淫”,天家的臉麵何在?
朝堂上的大多數朝臣是恨趙宗說的“下作”你趙宗實又不是沒有錢,便是去青樓妓館又如何?實在不行納妾便是,在你自己家中想怎麼玩是你自己家的事情,誰也管不著。
隻要不死人,誰去管你到底是否“荒淫”?
可你非要綁架良家女子,不光是蠢那麼簡單了,還是壞,一個人一旦被打上壞人的標簽,那永遠便是壞人,狗瞧見了都要繞道走。
而恰恰趙宗說便是如此,整個祁國公府上都被打上了壞人的標簽,雖然因為種種關係,生意沒受到影響,但風評可是已經降到了不能再低。
事情鬧大了,在鬧大之前祁國公府上還是有解決辦法的,把人以最快的速度放了,再賠上巨款封口,實在不行再獲得人家父母的諒解,趙仲旻能在朝堂上為父親開脫,去往百姓家中取得諒解並非一件難事。
趙仲旻終究還是放不下身段,能在天下至尊的皇權麵前跪下認錯,且不可能在百姓麵前低頭,他是宗室,祁國公府的血脈,堂堂馮翊侯怎能對庶民低頭?
趙禎手中的卷宗並非詳細記載祁國公趙宗說的罪行,而是記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始末,大理寺的人已經非常小心了,其中的用詞和說法是最為溫和的,但即便如此趙禎依舊能看到一個暴虐“荒淫”的祁國公,以及那人間地獄一般的祁國公府。
一句“百姓多繞其門庭,乞者多避其門道”便可見一般,可以說這件事之前神都城的百姓便已經開始遠離祁國公,並且在心中給趙宗說打上了“壞人”的烙印。
趙禎早已知曉這件事,但沒想到會在朝堂上發酵,更沒想到會產生如此“超乎預期”的影響。
苦主的家人已經在宣德門外,內侍以從未有過的速度不斷前來通報:“官家,宣德門外百姓聚集,聲討之聲沸反盈天!”
趙禎張開雙臂讓內侍把腰間的金玉大帶給係緊了些,三才在邊上小心的把手中的通天冠給趙禎帶上,調節鬆緊地方也是剛剛合適。
“官家,近日您可是消瘦了些,這通天冠的滑索都快勒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