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的態度讓仁青東絕望,他善於察言觀色,知道眼前大宋皇帝的話沒有轉圜的餘地。
剛剛到話太過震撼,他趙禎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大宋的力量,但可怕的是自己居然一句也聽不懂。
偉大的仁切岡波,他趙禎居然說自己改變了戰爭的模樣,戰爭本來便是白刃相交的,本就是比拚力量的,這可能與國力有關,但國力並不能主導一切,強大的國力或許能讓軍隊占據優勢,但唐人也沒有征服吐蕃王朝。
他所說的比火藥更厲害的東西是什麼?他說的國力為何那麼複雜包涵的種類如此之多,甚至把格物這門學問也算是在了其中。
但他現在知道,康巴人已經被大宋皇帝所放棄了,很可能會麵對大宋的報複,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男人發起怒,就像是在麵對一隻可怕的遠古巨獸。
三才對仁青東很客氣,甚至客氣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狀態,四周等待的親衛很奇怪,為何三才大官這個對朝臣都不算客氣的人,對這個蠻夷這麼客氣?
“大官,怎生對這外藩客氣這麼多?”關係較好的親衛圍攏過來,奇怪的問到。
三才瞪了他們一眼,:“怎麼?難道要某家對你們也這般客氣?終究是外藩,雖說做了些丟人的事情,但官家可沒有治罪,這便是天大的恩德了。”
這話雖說是給親衛們聽的,但卻也是說給仁青東聽的。
馬車上的仁青東盤坐在車廂的地毯上,看著三才穿過車廂才道:“大官,不知如何能讓官家回心轉意?”
三才指了指後麵的車廂道:“官家的話應該說的很清楚了,智者何必強求?便是你現在率部投靠大宋,內遷到寧夏路也沒有用,官家已經不打算收攏你們,你們康巴人好自為之吧!”
仁青東有些絕望:“大官跟隨官家多年,可否為我康巴人…………”
三才臉色一變,連連擺手道:“智者莫要說笑,某雖說是入內內侍省的都都知,但官家定下的事情卻是無法更改,尤其是咱的這位官家,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當年遷都滿朝文武都在反對,便是孔家都在上疏官家,結果如何?官家還不是執意遷都北平府?”
三才稍稍頓了一下才接著開口道:“其實官家一開始已經給你們機會了,你看看我大宋這般的國力,征伐你們康巴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為何一直與你們通商?還不因為官家仁慈!你們倒好把官家的仁慈當作是發財的門路,去養活大宋的敵人!這難道不是吃裏扒外嗎?還是在你出使的這段時間,當真是在打我大宋的臉麵,也拂了官家臉麵!”
仁青東心中的憤怒和憋屈已經到達了極點,因為幾個族人的無知和自大,居然讓對康巴人示好的大宋皇帝收回了善意,這幾乎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和愚蠢!
“若是我康巴人把那些和吐蕃通商的人交給大宋,是否能得到官家的饒恕?”
“仁先生,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大宋不要你們的誠意了!官家說了,做錯的事情隻能自己承擔責任,這是鐵律牢不可破,也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