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三年的太子趙禎變得更加光芒萬丈,這一年皇後的監國並未讓他的威信掃地,反而讓他的名聲更好了,因為這是太子親自向官家請求讓皇後監國,消息傳出滿朝皆驚。
劉娥在聽到宮女的閑聊時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自己爭取來的權利和別人幫自己爭取完全不是一回事,主動權就這樣掌握在了狡猾的小狐狸手中!
民間對太子的作法傳的沸沸揚揚,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傾向於仁孝的太子,就連國子監的教習在教導學生孝義時都拿太子舉例。
劉娥看著水中爭搶魚食的金魚喃喃自語道:“本宮真的錯了,被權利衝昏了頭腦,好一招以退為進,現在即使他不用任何威脅,登基之日本宮也要還政與他,否則東京城中百姓官員的口水也會淹了大慶殿。”
“娘娘何必如此,小小的太子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劉娥看了看同鄉的楊賢妃,當年她還是婕妤的時候倆人就互相幫助,年輕的她代替自己撫養太子,也是她慫恿自己通過太子取得如今的地位。
太子的生母李氏曾經苦苦哀求楊賢妃讓她見上一麵兒子她都沒同意,可如今這一事實太子卻了如指掌,說到底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奪人子嗣的惡人而已。
“太子已然知曉了生母之事且給了本宮台階下,怎麼你現在還小看他?別忘了他本可以當眾揭穿生母騙局,可他沒有!”
楊賢妃俏臉微動,三十歲的她依然麵目清純的像個小姑娘,甚至連笑起來也沒有一絲皺紋:“其實生母之爭朝中的相公們多少知道些,咱們身邊的內侍見到外臣嚇得都哆嗦,能指望他們隱瞞秘密?”
旁邊的內侍在聽到楊賢妃的話後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這明顯是在提醒自己的人不得把今天的話透露出去,幾個內侍跪下大喊冤枉,紛紛向皇後倆人大倒苦水:“兩位娘娘是不知道外臣的厲害,寇老西甚至能架著官家去親征,奴婢們細胳膊細腿的如何能鬥得過相公們!”
“說的好聽,相公們不就是管著你們的升遷嘛!”
內侍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不再多言,但皇後也不打算深究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本宮也不為難你們,都是想混出頭的誰也沒錯處……”
劉娥相信自己和楊賢妃的這次談話內侍們不敢泄漏分毫,等內侍走遠楊賢妃才對劉娥歎氣道:“娘娘現在不爭上一爭,等太子繼位後怕是再也管不住他了。到時我等年老色衰,還如何在這後宮中夠活下去,難道天天對著金魚打發時間?”
劉娥歎了口氣:“又能如何,這天下終歸是男人的,咱們女人始終走不上台麵?”
“不見得吧,難道呂武也是如此?”
楊賢妃的話音剛落劉娥臉色一變怒斥:“你難道想讓本宮背負千古罵名,百年之後如何麵對大宋的列祖列宗?!”
“可娘娘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喪失了權利之後會怎樣?太子對您早有不滿,生母之事,監國之事,難道他就沒有一絲芥蒂?如果秋後算賬又該如何?!”
楊賢妃的話提醒了劉娥,人心隔肚皮有的時候連枕邊人都不能相信,何況那狡猾的小狐狸。
“容本宮再想想,此事不要在外人麵前提起!”
楊賢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悲憤道:“娘娘也該為劉美和他的兒子想想,您覺得呢?”
“你……你怎麼知道的!”劉娥被楊賢妃的話驚呆了,結巴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