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采辦的慘叫讓陳彤稍稍有些不自然,跟在趙禎身後疑惑的望著他,以前的殿下的臉上總是掛著暖人的笑意,整個皇宮中誰不知道殿下是個仁慈善良的主?可什麼時候殿下身上多出了威嚴蕭殺的氣質來了?這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顯得尤其怪異。
感覺到身後陳彤的打量趙禎扭頭笑道:“怎麼,幾日不見不認識孤了?你是如何被貶到景福宮的?”
說到自己陳彤微微的歎了口氣:“如今的景福宮中全是皇後說的算,陳大官已經不怎麼說話,整天伺候著官家,唯一能在皇後麵前有些分量的就數寇相公了。奴婢前些日子給官家端了碗最愛的羊湯去,誰曾想被皇後聞見了味,便被貶斥到殿中省當差了。”
“就因為一碗羊湯?”
“嗯就是一碗羊湯,官家實在是想的緊,私下裏和奴婢說過好幾回,連陳大官都看不下去,奴婢便偷偷的在藥籠中放了碗羊湯……誰曾想剛剛用小勺子喂了官家兩口皇後娘娘便來了……其實奴婢不怪娘娘,要是旁人早就拖出去仗斃了。”
看著陳彤幽怨的小眼神趙禎絕不相信他不怨恨,呆在官家身邊是何等的榮耀,在殿中省打雜就會被人永遠的遺忘,在皇宮中被遺忘就意味著永無出頭之日。
趙禎看著陳彤都快皺成菊花似得臉笑道:“你這殺才還說不怨皇後娘娘?”
“殿下恕罪!奴婢不怨娘娘……”陳彤趕緊解釋順便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趙禎伸手拍了他一下嚴肅的問道:“在孤麵前就不要這樣掩飾了,景福宮的情況到底如何!”
陳彤目瞪口呆的望著太子,“連殿下您也不能……”
在看到太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後陳彤迅速跪下:“殿下您一定要去景福宮!裏麵的內侍全部換成了奴婢不認識的人,陳大伴也是杳無音訊,這種情況實屬罕見奴婢懷疑內外禁絕!”
趙禎徒然回首緊緊的盯著陳彤道:“你怎麼不早報!寇相公呢?他不是一直可以出入景福宮嗎?”
“寇相公雖在可出不來啊!”
“什麼?!皇後居然敢限製朝臣?!她瘋了嗎?”
陳彤跪在地上用膝蓋向前挪動拽住趙禎的外袍哭訴:“殿下您是不知道,現在的禁中已經成了皇後娘娘的天下,她本事後宮之主,又臨朝監國,朝中的大臣幾乎都是對她唯命是從,曹利用得了皇後娘娘的重用,一個樞密使居然權知參知政事,實屬罕見啊!”
趙禎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樞密使是掌管兵權的,而參知政事是僅次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副相!一文一武兩者結合,曹利用手中的權利大的不可想象!
連寇準這個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宰相都不如他的實權大,大宋幾乎很少受一人文武二職。為的就是避免權柄過重,可顯然皇後為了拉攏曹利用打破了常規!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趙禎自從不得進入景福宮後就開始意識到危險的逼近,所以他才去黑手查看情況,又利用破甲錐在帝國百科中解鎖三棱軍刺這樣的凶器來。
迅速的帶著陳彤回到東宮,彭七急慌慌的聲色讓趙禎一驚,他是一向是沉著冷靜的,即使在周懷政宮變的時候也沒有露出現在的神色,“你慌什麼?有什麼事快快說,天塌不下來,有孤給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