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瞧了瞧趙禎的臉色,“因為這地方萬萬人之上!”
“是啊!萬萬人之上!”趙禎長歎一聲便向一邊哭得死去活來的朝臣走去。
寇準一幫朝臣早在景福宮傳出禁軍們的山呼聲後,便知道了一切,他們掙紮著向景福宮爬去,痛哭流涕跪地哀嚎,其中最悲者莫過寇準丁謂二人,寇準的兩隻眼睛已經紅的像倆個燒紅的玻璃,丁謂也好不到哪去,衣服的袖口已經被他撕爛,破布條子似得掛在他的胳膊上。
“諸位相公快快起來,先帝大行,國事還要靠諸位輔佐,哭壞了身子,如何料理王事?”
“官家說的沒錯,寇相公丁相公還是稍稍壓一壓,先帝的大行還要操辦!”李迪不愧是被老爹稱讚為頗、牧在禁中的人,幾句話就把寇準和丁謂勸住。
魯宗道在一旁皺眉:“奇怪,怎麼尋不見曹利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樞密使居然倒現在都沒露麵,這有違常理!”
趙禎沉聲道:“此時他怕是已經被收入監牢了!”
“什麼?!”寇準驚叫一聲,還是魯宗道反應快:“難道他也參與趙元儼謀逆不成?!”
趙禎點了點頭,親自扶住寇準的胳膊向景福宮個走去:“東宮在被叛軍圍困之前,乃是曹利用調遣楊懷吉把守宣祐門,朕帶人上前詢問,他當眾殺害殿前司都虞候楊崇勳率部叛變!”
魯宗道疑惑的說道:“不一定是曹利用指使,說不定是……”
“不!就是他指使的,他應該是趙元儼的人,楊懷吉和楊崇勳所接調令根本就沒經過殿前司指揮使曹瑋之手,而是直接發往兩人手中!”說完深深的看一眼丁謂。
趙禎見魯宗道為曹利用開脫不禁開口解釋其中原因,他不相信魯宗道這樣剛直的諫臣會和曹利用攪在一起,但一旁的丁謂為何一言不發?曹利用往日裏和他的關係非同尋常啊!
“豎子爾敢!”寇準怒喝一聲,一旁的丁謂連忙拉了他一下,寇準驚醒慢慢的噤聲不再言語。
趙禎轉頭奇怪的問道:“難道就這樣罵一句算了?”
魯宗道在一旁怒聲的說道:“當然不能這樣算了!這種逆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朝堂!”
“貫之慎言!現在曹利用是否參與在其中還為查清,即使有罪也應按大宋律法懲辦,豈能意氣用事,多少年了,你還是這般恣意妄為的脾氣!”
寇準皺著眉頭的盯著魯宗道,此刻他最擔心不是曹利用的問題,而是祖宗之法,大宋的祖宗之法是文臣的立身之本,其中一條不殺士大夫更是他們的保障,這位剛剛繼承皇位的年輕官家有著一顆變法之心,此番殺了曹利用簡單,如果以後開了殺戒怕是難以收手。
自大宋開國以來,一共才二十多個罪臣被斬首棄市,先帝朝更是隻有一例,知榮州褚德臻坐盜取官銀數額巨大,斬首棄市。眼看就能徹底穩固這項祖宗之法,此時應當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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