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的晚上,延州城依然在沉靜在苦悶之中,百姓們對與李仕彬的蕃軍已經麻木了,即使在路上看到幾個蕃軍把一個小娘子拖進街巷也是默默不語,直到那家的家人找來迫於民憤幾個蕃軍才叫罵著離開。
逃過一劫的小娘子在家人的保護下才離開,旁邊的小販歎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還好這是大戶人家,給點錢還能打發掉,要是普通人家……誒!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一旁吃炊餅的漢子冷哼道:“哼!啥時候是個頭?還不如讓黨項人殺進來算了!”
啪~
漢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被路過的老丈甩手抽了一下:“你這後生說的是什麼話,真要讓黨項人殺進來,整個延州城都完了,到時間隻會比現在更慘!黨項人可不似蕃軍,人家就是衝著錢糧和女人來的,真要是城破,燒殺搶掠的可比蕃軍還厲害!”
小販和漢子想一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現在大家都知道黨項人圍而不攻是另有深意,百姓們覺得隻要不影響到他們,隨便黨項人怎麼折騰,再說延州城可是重鎮,雖然守城的蕃軍和邊軍不是精銳,可好在城高池深,各種守城軍械充足。
“張老伯這種陣勢你見過?”
老漢的眼中閃過一絲仇恨:“見過!這些狼崽子隻要圍城十日以上,死傷慘重,每每城破必會燒殺搶掠一番……”
原先說話的那漢子臉色發白的顫聲說道:“那還是不要城破的好,俺才剛剛成親半年,還想留個香火嘞!”
老漢點頭道:“對勒!這才是正理,隻有國朝的日子好了咱們的日子才能好,最少國朝會給咱們一個安穩的生活不是。”
見小二和漢子連連點頭,老漢這才慢慢的渡步離開,剛剛天黑沒注意,現在街市的燈籠都點了起來小販才發現這個老丈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並不是像一般人一樣,而是中規中矩的邁著四方步。
看來這老丈是個也是個讀書人,兩人才剛剛明白過來,就突然聽見喊殺聲,剛剛沒走多遠的老者更是驚駭的猛然轉頭……
“不可能,李德明不會愚蠢到現在攻城!”
範雍惡狠狠的盯著前來報信的手下竭斯底裏的吼道。
都虞候已經被範雍的模樣嚇壞了,兩股戰戰的說道:“啟稟知州,這是千真萬確,黨項人從城北掘地道而行至,等守衛的軍卒發現已經破土而出了!”
“不是有聽甕嗎?怎麼會等人家到了麵前才知道?”
“聽甕是李巡檢的人負責……”
“這殺才真是不堪大用!”範雍說完卻又道:“你去把李士彬給本官招來,商議退敵之計……”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撞開:“知州不好了,一部分黨項人殺向衙門來了!”
範雍大叫一聲:“萬事休矣!”
仿佛回應他的話,外麵傳來了喊殺聲,一個校尉提個刀走了進來:“大老爺快快前往城牆組織軍民抵抗啊!”
範雍急道:“難道大軍已經攻進來了?”
“還沒有……隻是一幫黨項軍從地道攻入城中,城門還未有失……”
“那就好,那就好!快快讓李士彬率領蕃軍抵抗!”
範雍心驚膽戰的說道,仿佛李士彬成了延州城最後的救命稻草。
此時的李德明也是莫名其妙,他已經下令所部對延州城圍而不攻,怎麼會有人攻入城中!
難道是城中蕃軍叛亂?
雙方現在都還沒有搞清狀況,延州城的蕃軍和守軍正在和一小部分黨項人廝殺,李德明對不下問道:“快去探查,是我黨項何部進入城中,探明立刻來報!”
大長老緩緩走來聲音微沉的說道:“如果老夫猜的不做,應該是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