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很高興見到白小姐。”
我覺得有些受傷害。放眼全場,沒有哪個男人對我如此冷淡,就算是回望我過去20幾年的生命,也沒有誰對我如此不放在心上。他眼中流露的無所謂瞬間激怒了我,我想,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小煜說他叫季程,中國S市,跟我一樣讀研究生,是學經濟管理的。為人有些清冷,可一旦熱絡起來則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幫了小煜不少忙。
後來,通過小煜,我跟季程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多。但剛開始我就是覺得怎麼看他怎麼別扭,明明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為什麼好像對女人無動於衷一樣?裝酷擺清高麼?我下定決心整治整治這個從不拿正眼看我的季程。
這是我當時遊戲的心理,但後來失去他的時候才知道,就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禍害了我整整5年,整整5年,我陷在季程編織的天羅地網中,甘之如飴。
我們經常能偶遇在餐廳、偶遇在圖書館、偶遇在美麗的草地中,甚至偶遇在大街上。
有一天,我挑釁似的說:“帥哥,能別這麼冷淡麼?你的態度很打擊我原本的自信,就算不看在我是個美女的份上,好歹也看在我是小煜姐姐的份上,您老正眼看我一回也行。”
他笑了,很溫柔的一笑,逆光而視,我竟花了眼。季程說:“白小姐很可愛。”
這句話他經常說,在我們成為朋友、戀人,甚至是陌路之後也一樣。
我生日那天,小煜準備了很豐富的節目,可我卻告訴他,隻能讓他白天給我過。他問我為什麼,我狡猾一笑,“為了戰利品。”
晚上的時候約季程出來,他現在已經不太抗拒我了,隻要約會理由合理,他一般是不會拒絕的。所以我以壽星最大的理由將他帶到了酒吧,因為我覺得那裏最魅惑。
他看著我全身的火紅,眼中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他說:“少喝點,這種地方不安全。”
我問他為什麼不問問隻請他一個人,他端著酒杯但笑不語。我討厭死他這副好像能洞察一切的眼神,討厭死了!
後麵的突發情況是我沒有想到的。
因為生氣,我跑到舞池去跳舞,沒想到惹來了蒼蠅,更惹來了一場群架。在B市泡吧的時候也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每次徐偉都能及時趕到,他一亮身份,沒人再敢動。可眼下是在美國,他們認識我是誰啊!
季程單挑一群人,看著椅子酒杯輪番上陣,我真的怕了……
救護車上,我嗚嗚哭著捂著季程汩汩流血的傷口,語無倫次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任性的,我……我錯了,季程你別死……求你……我錯……”
他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哪那麼容易死……”然後就閉上眼睛了。
我嚇壞了,以為他死了,尖叫著起身。
護士壓下我,告訴我他隻是昏迷了,讓我保持安靜。我嘴上不叫了,心裏卻再安靜不下來了,這一亂,便是5年。
他住院的日子,我基本上都是以淚洗麵,就連給他擦身子都忍不住掉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控製不住。
開始他還很緊張的安慰我說沒事,後來便見怪不怪了,再後來一見到我哭我開始笑,說我也沒欺負你呀,幹嗎總一副要找我報仇的咬牙切齒樣?
我終於破涕為笑,為了這一句他從未對我說過的軟話。
季程說:“白馨,看你平時高高在上,眼睛長在腦頂的樣子,其實比誰都膽小,比誰都……善良……”
我堅決不承認自己先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堅決不承認我現在的種種做法是所謂的倒追!可白煜這個死小子,偏偏抱著肩膀,斜著眼睛跟我說:“姐,從來不見你對哪個男人這麼上心,你要麼就是愛上他了,要麼就是覺得他長得像爸爸,轉移戀父情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