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夢回(1 / 1)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我拿起懷表撫摸著,這塊表真的很精致,曆經了這麼久,還是光亮如新,打開表殼,我看著裏麵的琳字,忽然發現在下麵還有串數字,仔細辨認是‘1937’,這是這塊表使用的年代嗎?

看著日期,我陷入了浮想中,眼前仿佛出現了舊上海繁華的街道,在霓虹燈的照耀下,身著西裝和旗袍的男男女女在路上穿行著,耳邊似乎也出現了留聲機裏的婉約歌聲。

這些古玩,當人觸碰它們時,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它所處的時代,似乎它留下了那時的記憶,隨著歲月不曾消散……

而這塊表,是不是也經曆了許多的往事,不管時間如何流逝,而堅守著自己的職責在繼續的轉動著,它從前的主人,是一位少爺還是佳人,又有怎樣的故事呢,我想著,不覺笑了笑,伸了一下胳膊,明天還要去打工,得趕緊睡覺才是真的。

我舒服的換了個姿勢,將表放在床頭,看了一眼時間:十點零八分。

十點零八分……

現在是二零零七年,不知為什麼,快要睡著前,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奇怪……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淡淡的香味喚醒,那股香味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清的,柔和的,環繞在我的周圍,在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我忽然有種奇特的感覺,不是睡醒的朦朧感,而是所處在一種陌生的環境下的空間感……

陌生的環境?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連忙睜開眼睛,不覺震驚的坐了起來,這……是哪裏?

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擺放著電視裏經常見到的舊時民國樣式的家具,簡單但精致,鑲著圓鏡的梳妝台,立式的衣櫃,整個房間裏很樸素,但唯一奢侈些的是一張歐式的沙發和茶幾,而我,正坐在紅木雕花的床上,床上方,掛著紗製的紋帳,隨著窗外吹來的風輕輕的飄動……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出了一身冷汗,腦子也逐漸變的清醒起來,以適應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顯然不是我的家,而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裏,這又是哪裏,所有一切,都讓我膽戰心驚,剛一抬頭,我的眼睛就死死的盯住了牆上掛著的東西,那是月份牌,一個舊時常見的物品,二三十年代流行的美女月份牌。

也很顯然,這不是二零零七年流行的東西!

不會吧,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讓我想都不敢想下去的念頭在腦中產生,劫持?綁架?一個個想法不停的在心裏劃過,但很快又自我否定,我隻是個窮畫家,劫我或者綁我都沒有意義,這時,牆上的鍾正發出擺動的聲音,下意識的,我看了一眼時間,十點零八分,窗外現在陽光明亮,現在是應該是上午十點零八分!

不安讓我再也坐不下去了,我掀開身上的被子,轉身準備下床看個究竟。這時,門忽然打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緩步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見到我起身,似乎吃了一驚,但隨即放下托盤,又驚又喜的衝過來,一把掀開紋帳,叫道:“藝琳,你醒了!”

我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雖然臉掛淚珠,但仍不掩她的美麗,彎彎的細眉,小巧而高挺的鼻子,如水含情的丹鳳眼,嬌柔的紅唇,膚如疑脂,整個人有著南方女子獨有的清麗婉約,最令我吃驚的是,她竟然穿著一件素雅印花的旗袍,據我所知,在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人穿這個了……而她的發型,是燙著微卷的波浪,在耳後用別針別起,挽成一個髻,種種打扮,都像極了月份牌中的時髦女子,優雅而嫵媚。

這不是活脫脫一個電視裏的舊上海女子的裝扮嗎,恐怕也沒有她的裝扮逼真吧,尤其是她的氣質,與身上的服飾融為一體,是現在的演員也演不出的真實感……

見我一直呆呆的瞅著她,旗袍美女衝我笑了笑,擦了擦眼淚,伸手撫向我的頭發,柔聲說道:“怎麼了,見到姐姐也不說句話嗎,好容易醒了,卻又不出聲,還想讓姐姐擔心嗎?……”說著,她的眼角又掛上淚珠,憐惜的看著我。

“姐姐……”我喃喃的念道,腦子裏又變的一片混亂,她怎麼是我的姐姐,我是獨生女啊!“我沒有姐姐……”

“你這孩子,真是讓人擔心,”旗袍美女淚水盈盈的說著,“好容易醒了,人卻呆了,怎麼樣,好一點了沒有,還疼不疼?”說著,她小心的摸著我的額頭,此時,我才發現,我的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

“我這是怎麼了?”昨晚不記得有碰到頭啊,怎麼還包紮上了呢,我正納悶的想著,忽然間腦中電光一閃,轉頭看向月份牌,幾欲昏去,上麵赫然印著——一九三六年!

接下來那位旗袍美女說了些什麼,我都聽不進去了,腦中隻是呆呆的消化著心中的震驚,我,難道來到了一九三六年,不容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證明了我發現的事實,所有的情景,都是真實的,而我穿越到了這個年代,更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