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偶遇(1 / 2)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曼妙玲瓏,白皙的瓜子臉上畫著濃豔的妝,雖然長的很標致,但目光刻溥,眉眼含情卻冷漠,頗有點大觀園裏王熙鳳的做派,穿著一件暗花滾金邊的旗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口別著的一枚寶石胸針,和一串珍珠項鏈。

倒是顯闊來了,我對她很沒有好感,即使有錢,也沒必要都戴在身上顯擺,和她一比,姐姐顯的寒酸的很,但卻尤似清水出芙蓉。

這位應該是那位二姨太了,我心裏想著,不禁又暗暗將她打量了一番,瞧這做派,分明來找碴來了。和她一起來兩個人站在她的身後,看穿戴是兩個丫頭,這排場,也是擺了個十足。

果然,姐姐快步走到我身前,偷偷拉了我一下,遞了個神色,意思是我不要出聲,這更證明了我的判斷。

“聽說咱家二小姐醒了,怎麼樣,好些了麼?”她瞅瞅我,淡漠的說道,當說到二小姐這幾個字時,有意特別加重了語氣,任何人都能聽出,這幾個字包含的不屑。

“好些了,萬幸沒什麼大問題,我隻有這一個妹妹,希望二太太下回能對下人多加管教,免得這樣的事再發生!”姐姐對她說道,看得出在極力克製內心的不滿,但神色之間,又似乎在顧慮著什麼,帶著一絲隱忍。

“噢……”那二太太神情不快的看著我們,冷冽的掃了一眼我,忽然一回手,打了身後一個丫頭一巴掌,罵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哪,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淨這麼不給我長臉,今天傷到了二小姐,明天要是傷到了三太太,老爺不得找你們算帳啊,連我也得搭進去,說我連個下人都管不好,養你們還有什麼用,都是白吃飯的賤貨!”

那被打的丫頭嚇的頭都不敢抬,捂著臉便躲到了一旁。

她的話句句帶刺,分明是借題發揮,針對我和姐姐,語氣中的酸意更是顯而意見,看來姐姐受到寵愛,引來了她的不滿,這種妻妾爭寵的戲碼,曆來都是要上演的。

姐姐微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我本來想說點什麼,但看看她,又咽了回去。

見我們沒有吱聲,那位二姨太冷笑一聲:“我看二小姐似乎也沒什麼事啊,那天一撞怎麼就暈過去了呢,難得我們老爺叫人又請大夫又買補品什麼的,沾了個好姐姐的光,也跟著有福起來,要不說人人都想攀高枝呢,這高枝果然是金子做的,攀的人也變金貴了呢!”

我再也忍不住,怒目注視著她。

見我瞪她,二姨太呆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用這種目光看她,但隨即恢複了常態,冷傲的說:“看樣子二小姐好像不太服氣啊,怎麼,我說的不對麼?做人呢,知足常樂才好,也要守本份,別想著憑幾下狐媚子就能怎麼樣,新鮮勁過去了,不是還都一樣!”

“二太太說的對,”我怒極反笑,故意對著她柔聲說:“人是要知足常樂這話不錯,但人也要麵對現實,否則一旦人老珠黃的時候再來爭什麼,要什麼,都沒用,再說,這年頭攀上了金枝也是本事!”

“你……”二姨太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尤其是我那句人老珠黃更像是戳到了她的痛處,眼中閃過一抹恨色,忿忿的說:“果然是沒教養的東西,說你一句二小姐,真當自己是小姐了,哼,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不過是個拖油瓶,連個丫頭都不如!”

說著她又看向姐姐,罵道:“姐妹倆是一路貨色,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淡淡的說:“說到這兒,二太太不覺得跟我們這樣的貨色計較,失了您的身份麼,您也是聰明人,顧全大局這句話想必也是聽過吧,與其抗爭些無用的,不如坦然的接受現實,也許老爺見您識大體,對您另眼相看也不一定,有本事,還是想想怎麼去哄老爺的心,順老爺的意才是,再說,大家都是女人,又何苦步步相逼呢!”

我不想再跟她爭執太多,言外之意也在提點她,我不想給姐姐惹來更多的麻煩,不管怎樣,現在沈藝涵是我在這個年代的親人,在這個家裏,我要盡力去保護我們不受到傷害,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要挑釁的話,我也不怕。

二姨太瞅瞅我,似乎對我的態度有點意外,眉毛一挑,冷哼一聲說;“我還輪不到你這個丫頭來教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哼!”

說著,她臉色鐵青的和二個丫頭走出了房間。

門剛關上,姐姐就忍不住看向我說:“藝琳,你怎麼這樣衝動呢,我不是叫你不要出聲嗎?”

“姐姐,”我輕聲說:“你剛才也見到了,她這種人,分明是欺負咱們軟弱,再這樣下去,哪還有姐姐的容身之地,如果我不說,她會越來越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