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自取其辱(1 / 2)

魏王府內院的宴席仍在繼續,魏王妃忙著去招呼到各小院暫歇的女眷們,席上魏王姬無為便成了負責招呼賓客的主人。

“七弟,外現都在傳你我兄弟不和,其實不過是些子虛烏有的猜測。自幼你我可便是眾兄弟中最親近的,今日為兄定要與你再多喝上幾杯,免得讓虞學士亦偏聽偏信了外麵的那些讒言。”

姬無為鬼斧神雕般的深邃俊顏上亦染了幾分醉意,竟舉杯拉著姬無邪一同站起身來,情緒看上去頗為激動。

“六皇兄多慮了,若虞兄這般靈台聰穎之人,又豈會聽信讒言?”

眼見魏王執意敬此一杯,皓玉般的麵頰已染上薄薄胭脂色澤的姬無邪,無奈之下隻好再次舉起杯來,將其中酒漿飲盡。

卻不想姬無為突然身子一晃,手中酒杯瞬間傾斜,正被他緊緊拉住手臂的姬無邪自然難以避開,眼睜睜看著身上月白錦袍被染上一片潮濕汙濁。姬無為見狀似清醒了幾分,趕忙吩咐婢女帶清遠王下去清理,又叮囑了貼身隨從去取新袍子送去。

始終默默扮演著旁觀者角色的虞莫孤,冷眼看著這好似意外的一幕,嘴角卻略略上揚出一抹譏誚。

“王爺,下官亦有些不勝酒力,不知可否借處清靜地休息片刻。”

不待魏王開口,虞莫孤已然佯裝醉意地搖晃起身,果然姬無為當即又派人送了他下去,如此這一場自午時開始的宴席,隨著最後一位賓客的離席,便已算徹底散場。而姬無為吩咐下人撤席後,便亦緩緩去往內院。

“都辦妥了?”

待行至僻靜小路時,姬無為麵上醉意盡去,但竟是憑空問了這樣一句。

“是,清遠王已被引往落英閣,稍後王妃便會被請過去。”

隨著陣夾帶花香的清風,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跪倒在魏王身後。

“莫要急於求成,待能坐實了罪名後再讓人衝進去,莫要白白浪費了如此大好良機。”

姬無為對憑空出現的黑衣人甚至未多看一眼,話音剛落便又獨自緩緩前身,而他身後的黑衣人則又如來時般神鬼莫測的離開。

別說早有野心圖謀的魏王了,便是看上去最不需要為自己爭取什麼的清遠王,亦在暗中培植了一位死忠暗衛。既是出於自我防衛,更是為了便於在暗中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目的,譬如向對手設下陷阱,甚或暗中謀殺等等。

天色漸漸變暗,緩緩走在通往落英閣方向小道上的姬無為,緊抿的薄唇開始微微上揚,仿佛已經預見到事成後的明朗情勢。突然,一道不該出現的身影掠過,讓他鷹隼般的深邃眼眸登是一暗。

公冶柔怎麼會往落英閣的方向跑去?這個癡迷於清遠王的愚笨女子,可莫要壞了他的大事!

思及此,姬無為即刻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不想當他就要在落英閣後門前追上公冶柔時,卻突然眼前一花,同時便嗅到一陣濃鬱香氣,繼而便再難保持神智清明地昏倒在地。

落英閣內,始終守在寢間門外的流碧算準了時辰,依小姐所言輕輕敲了敲緊閉的門扉。

“小姐,時辰已然不早了,咱們該回府去了吧?”

如此接連喚了數聲亦沒有絲毫動靜,流碧不由得麵顯焦灼,轉眸看向魏王府負責陪守在旁的那名青衣丫鬟。

“這是在裏麵落了鎖,姐姐在此稍候,奴婢這便去請王妃過來。”

卻不想那青衣粗使丫鬟,竟比流碧還要心急去請魏王妃,話音未落便已急急向外跑去。

不多時,魏王妃便由側妃潭氏、蕭氏,侍妾淩氏等人陪同,前呼後擁著而來,雍容明麗的麵龐上甚至還帶了幾分急切。

“怎麼回事?虞妹妹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麼?怎麼還會在內室落了鎖呢?”

公冶雁鸞眉心輕蹙,雖說“虞莫獨”僅是個正三品的閑官而已,但卻是當今皇上麵前的大紅人,若是在魏王府中有個什麼閃失,即便不被降罪亦要被祈帝好生責怪一番的。

“奴婢不知啊,我與這位虞府的姐姐一直守在外麵,並未發現裏麵有什麼異常響動。”

青衣丫鬟似乎已然被這陣仗嚇得淚眼汪汪,她原想著借這次機會,若是伺候好了貴客能被晉為高一階的婢女,不想卻惹來如此麻煩。

“虞妹妹,你可還在裏麵休息麼?”得了魏王妃眼色的潭異柳,親自上前又敲了敲門,卻依然無人回應,“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妹妹當真不盛酒力,睡得太沉了?若是如此倒還無妨,就怕因酒醉引起何等急病來,那可便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