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路殺機(1 / 2)

讓個尚未許嫁出閣的女子,當眾證明自己仍然是清白完璧之身,單單說出來就已經是種極端汙辱名節之舉,更惶論當真實行。

身為被辱者的即墨貞主動說出那番話,一來是表現出自己的氣度非凡,二來則是有意要將使出陰招卻還要裝好人的公冶雁鸞一軍,讓那些尚不知情的人意識到這位魏王妃隱藏的心思何其惡毒!

果然此言一出,原來還有些聽信魏王妃與公冶柔言論的人,漸漸意識到此間不妥之處,轉而看向公冶家眾人的視線都有些異樣起來。

“虞司主莫要聽信他人說笑了,能得清遠王如此看重的女子又怎會不清白?”

魏王姬無為適時現身說話,擺明是要做和事佬化解此番紛爭的,但又明白必須做些什麼才能平息對方憤怒。

“不過,本王的王妃啊,你否亦該好好管教一下令堂妹了?如此不識大局任意胡言,才當真是白折辱沒了公冶家的百年威名!”

其實論起公冶家的興盛不過就是近來幾十年的事情,姬無為如此說不過是在提醒公冶雁鸞,莫要因個小小的虞氏,便輕易毀掉自家聲譽。

“王爺教訓得是,我家這小堂妹的確應該好管教管教了。”

公冶雁鸞那溫婉端莊的美麗麵容上,卻仍舊掛著得體的笑容,但聲音中卻已透出幾分冰冷寒意,說話間便暗自狠狠剮了不成器的公冶柔一眼。

“王爺、王妃、虞大人,柔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胡亂聽信那些坊間謠言了。”

早已被嚇得渾身打顫的公冶柔,再被堂姐這麼一瞪,聲音裏頓時帶了哭腔,眼淚汪汪地煞時惹人憐惜。

“似公冶小姐這般已然許嫁之人,即便失了清白名譽自然無妨。但舍妹可尚待字閨中,甚至尚未行及笄之禮,今日公冶小姐這般言論一但傳將出去,讓她日後如何是好?”

虞莫孤卻顯然沒有要輕易放過公冶柔的打算,他早已視即墨貞便是嫡妹虞莫獨,又哪裏會容得外人如此欺辱於她?

“不知虞大人意欲如何?”

姬無為根本不理會公冶柔是何表情動作,隻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虞莫孤,深邃鷹眸中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暗芒。

“莫獨,你覺得此事當如何了結?”

不想他小小的翰林院侍讀學士卻根本沒看魏王一眼,而是一掃冷厲地柔聲問向其妹。

“哥哥說得很是在理,今日公冶小姐已然損了我的名譽,雖然清者自清,但這些話傳出去畢竟好說不好聽。同樣亦如魏王殿下所言,雖然小女子入京不過才月餘光景,卻已被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編排出許多流言,其中尤其以魏王府饗宴之事為甚。”

即墨貞麵帶淡泊清冷淺笑,不緊不慢地說著。

“難得今日如此多的貴人們皆在場,不如便勞煩公冶小姐當眾講述清楚當日之事,再罰酒三杯承認適才之言皆是憑空汙蔑,如此方才能還我清白。”

魏王府一事,其實便是公冶柔後來得公冶雁鸞示意,才刻意放出是“虞莫獨”有意構陷她與魏王私通的謠言。

所以這邊話音剛落,公冶柔已然難以自控地猛然抬頭看向即墨貞,那還含著淚花的漆亮大眼中,先是閃過一陣難以置信,繼而則是鋪天蓋地的憤恨之情彌漫擴散。

她,當真已然恨毒了這“虞莫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不錯,亦隻有如此方才能補償虞司主之萬一。”

姬無邪最先表達讚同,虞莫孤與陳楓等人自然也跟著附和,儼然讓公冶柔陳述自己曾經在魏王府內的糊塗事,以及向即墨貞罰酒道歉,已成不可推卸逃避的必行之舉。

仍跪在冰冷石地上的公冶柔,直又羞又氣得渾身戰栗,支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精心修剪過的圓潤指甲已然陷入掌心軟肉,刺出絲絲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