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千鈞一發(1 / 2)

望月樓的護院雖皆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手上也多少都有些功夫底子在,但與染菊、公冶敬塵之流卻終究不可同日而語,即便人數足足將兩人團團圍住,但一時間卻都近不得身。

“兩位,要打請到外麵去打,在下絕對不會多管閑事。不過,若是非要在我望月樓裏動手,那就休怪在下不講情麵,將二位請出去了。”

紫玉寒眸光清冷,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緩步穿過無從下手的眾護院所圍成的圈子,走到場中央。

見狀,染菊飛快地瞥了眼即墨貞,發現她已然與清遠王一起陪著樂賢王走出雅廂,心知自己與這位公冶家五公子的糾纏,應當告一段落了。

不過公冶敬塵卻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似乎是被這看似嬌俏柔弱實則武功不俗的丫頭,給激起了鬥誌,連公孫情都扔到一邊不再理會,雙掌如風地緊追著染菊不放。他的臉色仍因酒醉而潮紅,但雙眸卻已不再朦朧迷茫,而是透出星光般璀璨的炯炯閃亮。

“看來五公子當真是許久未遇敵手了,竟然跟個小丫頭都能打得這般興致盎然!難道,便不覺得有失身份麼?”

被徹底無禮的紫玉寒似乎亦被激起幾分怒氣,手中折扇啪地一聲驟然合起,在旁觀者還未看清時,便已然插入染菊與公冶敬塵之間,單憑手中那把尺長的折扇,便挑開兩人間纏鬥的拳腳。

本就不想再多做糾纏的染菊,順勢飛身而起跳出圈外,本想回到即墨貞身邊,不想卻又被之前與公冶敬塵同席的男子給纏住。

“丫頭,身手不錯嘛!跟小爺回去做第九十九房小妾如何?”

若說那自暴自棄的公冶五公子,見色起義行止失儀的話,那麼他這位狐朋狗友的錦衣公子,便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染菊亦不跟他廢話,右手翻轉成爪間,便已然徑直抓向他胸口要害,左手則算準他會躲避的方向,豎立成刀劈向其頸項。

“好厲害的手段!”

錦衣公子如公冶敬塵一般看似酒囊飯袋,實則卻頗有些功夫,竟亦是身手如電地擋住染菊攻勢。

隨即又反守為攻,嬉笑著以赤手空拳與她纏鬥在一處。

而另一邊,場中那位公冶敬塵直若著魔了般,即便染菊退出卻仍不肯收手,見紫玉寒插手,竟然又與他打鬥起來。

“早就曾經聽聞過公冶家的五公子,自幼便是個武癡,如今看來這傳言果然不假。像他這樣一個武癡,又生在尚武之家,本應是深得公冶大將軍喜愛的吧?”

即墨貞未曾想到今夜赴一趟風傾舞之邀,竟然能有如此多的意外收獲,不僅遇到了這公冶氏身份尷尬的逆子,還見識到了紫玉寒的身手。

這望月樓裏,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去將公孫姑娘扶過來。”

姬仁孝看了眼即墨貞卻並未對她的感歎作出評價,而是轉首向身邊的侍衛吩咐了一句,似乎在此關頭,這位樂賢王最關心的仍是那位他眼中的絕世名伶。

此時場中與紫玉寒相鬥的公冶敬塵借著酒勁,再加上遇到更強對手的興奮,倍顯露出其公冶氏武將功底的勇猛。不知何時自腰間抽出的佩劍一抖,登時耀得滿室寒光雪亮。

多了樣應手兵器,公冶敬塵的氣勢即刻愈加強盛如烈焰,接連發起數招的淩厲反攻,直逼得紫玉寒連連後退數步,竟不甚將一枝半人多高的銅質燭台撞翻倒地。其上正燃著嬰兒手臂粗的紅燭,傾倒間點燃了高懸垂地的紗帷,繼而又引燃周遭相連的紗帷,須臾間便火光大盛而起。

“走水啦!快逃命要緊!”

偌大的望月樓皆是以木質結構為主,最忌的便是失火走水,因而殘餘看熱鬧的賓客們聞言,登時慌亂四散。

“小心!”

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姬無邪,才想起出聲提醒,尚不及去護住就在身邊約一步之遙的即墨貞,便被突然混亂衝來的人群衝到了一旁。

與此同時,於一片喧囂雜亂中,突然響起聲尖銳如鳳啼般的銳鳴。

但見原本在公冶敬塵手上的那柄長劍,竟被紫玉寒的折扇狠狠挑飛了出去,削鐵如泥的鋒利劍刃看似失去控製,但卻一路越過眾人的頭頂,直直向即墨貞所立之地飛去。

迅如閃電,勁如雷霆,直指心口!

即墨貞縱然有些功夫底子,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難免有些反應不及,在她注意到危險逼近之時,猶如腳生藤根般難以動彈分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勢如破竹的劍刃破空逼近。

自萬毒穀底後,這是即墨貞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她如此親近,她幾乎已經嗅到屬於死屍的冰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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