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的婚禮果然又鬧得鋪天蓋地,但願不要再以悲劇告終。
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一直被那些謎團糾纏,那麼身陷謎團,並且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媽,更痛苦。
記得一本書上說:女人比男人更堅強。那麼,媽,你的肩膀都扛下了些什麼呢?
我能感覺到,我媽回避這個事情,是為了保護我。她一直希望我活得隨性自由。但我不能。如果一個人連出生都是一團迷霧,那還談何走過人生走過迷霧呢?
我犯病的時候,媽總是抱著我。
她從不哭泣,隻有那刻痛哭流涕。
她攔不住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疼的往牆上撞,她製不服我,經常深夜打電話叫她的保安來將我死死的按到床上,注射鎮靜劑。
每次我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都是她麵如死灰的臉。眼睛腫著,頭發散亂著,睡衣零落。
醫生拿我沒辦法,片子照了數張,什麼症狀也反應不出來。
他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發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時候一年數次,有時候兩年都沒事兒。沒有任何先兆。
他們說,我不能受刺激,然後我問醫生,什麼叫刺激。
沒有答案。
操蛋!
大提琴的音色很沉,很澄澈,可是鑽進耳朵裏讓我腦子發脹。
我靠著大門坐了下來,慌亂的在包裏翻找我的IPOD。什麼都好,別讓我聽見大提琴的聲音,別讓我去揣測莫須有的東西。
“許唯?”
門開的時候,我整個人鬆軟的倒了過去。
“你怎麼了?臉怎麼白的嚇人?”
武曄撐住了我。
“我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我感覺到自己失態了,可是我頭疼的厲害,說話都說不連貫。
冷冷的指尖碰觸到了我的額頭,兩邊的太陽穴有如針紮……
“不燒啊。”
“讓開。”我爬了起來,抓起我的包就往屋裏走。
整個房間好似都在搖晃,比從V8裏看著還暈,我撲到了床上,包扔在地上,覺得腦子要炸了……
被子被我死死的攥著,在身下呈現出一副扭曲的樣貌。我想我需要我的藥,可是我站不起來。
“你……是不是病了?”
我難耐的抬頭,恍惚間看到武曄站在床邊,他穿戴很整齊,似乎要出門。手裏的水杯透明的折射著落日的光線,惡心……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冒了出來。
“出……去。”我抱著頭接近崩潰。
“許唯?”他過來推我。
“我他媽的讓你出去!”我一把推開了他,玻璃落地的聲音尖銳的劃著我的耳膜。
“你瘋了吧?”
我用被子蒙住了頭,謝絕再聽到任何的聲音。
不知道扭曲的窩了多久,我頭疼得實在受不了了。掀開被子,屋子裏漆黑一片。混沌的下床,我去翻找藥箱,藥呢?藥在哪兒?
屋裏的東西陸續被我撞翻,我不覺得疼,什麼疼都頂不上我的偏頭疼……
為什麼犯病了?
為什麼?
什麼刺激了我?
頭越疼,我的嘔吐感越強烈,摸出了藥瓶,我倒了一把藥出來,很多可能掉在了地上,沒水,我直接就咽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線,但是我顧不上,我在吐,不停的嘔吐,那些藥還沒來得急消化就已經全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