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抱在考慮懷中的碎蜂幾乎成了一個血人,那些血有虛的也有她自己的,甚至看不出來她到底有多少傷口。
盯著對方思考了一會人生之後,空螻終於是歎了口氣,輕柔的將碎蜂放在了早些時候才被兩人打掃得幹幹淨淨的榻榻米上,隨後拿來毛巾和溫水坐在地上開始清洗著碎蜂身上的血跡。
如果說幹淨和形象問題還能忽視的話,作為醫療番隊出生的空螻更擔心的是她身上有被血覆蓋住的傷口,比如被猛擊的背部說不定傷到了脊椎,內部也可能有著內出血的問題,又或者還有依舊在流血的外傷,無論是什麼樣的傷口如果放著不管的話哪怕是比正常人類強大上不少的義骸也會是‘死亡’的,那將對碎蜂的靈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陷入昏迷的碎蜂根本沒辦法服下義魂丸,就算他可以用對方的死神令牌讓其強製脫離義骸但是卻有很大可能對碎蜂的靈體造成更大的傷害,因此此時也隻能將對方當做普通的傷患來對待。
臉龐大部分都被血液覆蓋著,風一吹此時全部化作了血痂凝固在臉上,看上去無比的猙獰,手中握著溫水打濕的毛巾,空螻仔細的給她擦拭起來。
不得不說,哪怕以他自認相當高的審美口味來看,碎蜂也是相當可愛的,隻不過平常大多數時候都緊緊的皺著眉頭板著臉,讓人感覺仿若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鬼一般。
然而此時陷入了昏迷的她毫無防備的睡著,時常擰成麻花一般的眉頭也鬆懈了下來,在溫水的擦拭之下可愛而白皙的臉頰逐漸展露了出來。
薄薄的嘴唇因為失血顯得略有些蒼白,但是配上那白皙的臉頰卻也不難看,比起那種被莫名其妙稱為“性感標誌”的仿佛猩猩一般的厚唇來說,無疑空螻是偏向碎蜂這一型的。
處理完臉上的血跡之後,盆中的水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不得不說也辛虧對方使用的是義骸,正常人類出這麼多血此時已經百分百進醫院了。
搖了搖頭,空螻再度打來一盆溫水開始擦拭對方的手臂這些地方,盡管知道義骸的損傷不會對靈體造成同樣的傷害,但是看著她手臂上那些傷口空螻也依舊感到一陣感同身受的疼痛感。
當處理完了肉眼可見的血跡的時候,盆中的溫水已經換過數次,不過至少讓碎蜂看上去比剛才好上不少。
然後他就陷入了糾結之中,碎蜂主要的傷口都集中在身體上,最值得擔心的那幾個傷口也是如此,因此那件此時被血凝成了一坨的製服明顯是一個需要排除掉的阻礙。
“嘖,希望別被她殺掉吧。”
癟著嘴,空螻也是糾結了一會,不過無論是作為死神的他還是作為醫生的他,對於這種問題自然早就有接觸過,如今也隻是從不認識的陌生人變成了個熟識之人而已。
深吸一口氣之後,空螻拿出一把細長而鋒利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了對方的衣服,之前不得已搬運對方的時候他都是盡量的不去翻轉對方的身體,因為這很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此時要除掉衣物自然也不可能像正常情況下那樣做。
當最後一刀落下,空螻輕柔的拿開了被血液黏在一起的衣服,然後他再一次的糾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