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雨點像是小石塊一樣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這些都已經不再是問題了,我們的人已經接近的足夠近了,那些帝國軍士兵顯然知道要下雨,當雨下來的第一瞬間,那些士兵們就往自己的帳篷裏麵跑。
但我們的人有怎麼會讓他們這麼輕鬆的逃回去呢,幹脆利落的掏出弓箭,對著那些帝國軍士兵們就是一頓猛射,這樣嘈雜的雨夜給了我們偷襲太多的機會,弓箭的破空聲被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音完全掩蓋了過去,而同時那些帝國軍士兵們也著急回到自己的帳篷,也沒有太在意,居然他們身後的帝國軍戰友被弓箭射到都沒有引起注意。
我擦了擦滿頭的雨水,抽出腰間的彎刀,現在時間就是一切,我們能不能在帝國軍發現之前消滅這裏的守衛,好讓我們的部隊從他們的陷阱下麵順利通過。
我對著身邊的那幾個老獵戶點了點頭,然後貓著腰,手裏揣著刀慢慢的往帝國軍的帳篷靠,帝國軍現在雖然急於避雨並沒有發現我們到了,但是顯然很快他們就會發現不對,就在他們發現之前這一段時間是我們最為寶貴的時間,如果我們能趁這個時候有效地殺傷帝國軍士兵,那對我們接下來的白刃戰是十分有利的。
我拍了拍野豬軍團的軍官,低聲詢問道:“帝國軍的哨兵逃到哪裏去了?”
那個軍官看著我,卻是有些猶豫,然後大聲地開口問道:“將軍,你說什麼?”
我聽得不甚真切,但是也能聽清楚那個軍官問的是什麼,我環顧四周,帝國軍士兵顯然並沒有聽到這一切,依舊不停地各回各的帳篷。
看來這樣的雨夜讓聲音的傳遞變得十分的薄弱,我也放開膽子大聲說道:“記住那些哨兵進了那些帳篷,優先將這幾個帳篷裏麵的人消滅。”
那個軍官雖然聽得不是十分真切,但是總算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用手指著其中的幾個帳篷,野豬軍團的士兵們顯然也明白我們的意圖,悄悄默默的接近了那幾個帳篷,我則站在其中一個比較靠近其他不在我們關注的帳篷的門口,手中握著刀,神色緊張地看著那幾個帳篷。
雖然這樣的雨天,帝國軍出來的概率比較低,但是也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隻要他們出來,就能看到我們,我們夜襲的作戰也就意味著被帝國軍發現了。迫不得已就要展開白刃戰了。
看著那不算很大的帳篷,圍著他們的野豬軍團士兵對視了一眼,然後手起刀落將支撐帳篷的支柱一起削斷,帳篷應聲而落,蓋在裏麵的帝國軍士兵身上,那些帝國軍士兵懵了一下,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野豬軍團的士兵就將彎刀砍了上去,一刀一個準,每一刀都將帳篷濺了鮮紅。
雖然大雨不停地衝刷,但是哪一種血腥的味道卻依舊十分的刺鼻。
幾個帳篷也一一效仿,不過是瞬息之間,四五個帳篷就被削倒,連帶裏麵的帝國軍士兵也一並被我們圍殲了。
正當我以為就這樣會十分輕鬆的時候,一個帝國軍士兵似乎出來尋找他長時間不見回去的老鄉,撩開簾子剛要叫喊,就看到了手握彎刀的我,我心裏一驚,知道事情壞了,但還是將手中的彎刀投擲了出去,但哪個士兵顯然也是個老兵,看到我們的瞬間就知道了是什麼情況,看我扔出彎刀,更是一個翻滾避開了我的襲擊,嘴上大喊道:“聯盟偷襲。”
我們的士兵顯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再有意的降低自己的聲音,更是瘋狂的對著帝國軍的帳篷削砍,對著被帳篷蓋住的帝國軍士兵亂刀猛砍。
我隨手在地上抄起一把帝國軍士兵製式的彎刀,麵朝剛才那個方向,帝國軍的士兵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帳篷有一個帳篷的帝國軍衝了出來,在這樣的雨夜下,剛從明亮地方出來的帝國軍顯然不適應外麵黑暗的夜色,一時間居然有些不適應,看不清外麵的情況。
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對著帝國軍的士兵又是一頓猛射,雖然雨夜也讓我們的視線受阻,但是密集的人群根本不需要瞄準,隻需要不停地射擊就足夠了,帝國軍士兵一時間死傷無數。
但能夠留守在這裏的都是帝國軍的老兵,雖然被我們偷襲得手,但是一時間也馬上的反應過來開始跟我們對射,這時候劣勢就顯示了出來,我們雖然站的先機,但是畢竟都是步兵,箭技上麵雖然也算可以,但是麵對弓箭手部隊還是略遜一籌。
萬幸這樣的雨夜不光我們視線受阻,帝國軍的弓箭手視線也十分的有限。
兩麵的人不停地互射,卻是幾乎沒有幾根箭能射到對麵的人身上。
此時此刻又是一道驚雷,耀眼的閃電劃破天空,我借著這一瞬間的亮光看見,對麵帝國軍的士兵已經損傷慘重,但是似乎人數要比我預料的少了一些,我心中一驚,帝國軍的士兵該不會去啟動陷阱了吧?如果真是如此就算沒有將我們的人砸傷,但是巨石落下之後我們想要從這裏突圍還是要受到很大限製的,我大聲的呼喝著:“快去派人看住巨石陷阱,別讓帝國軍發動了。”
野豬軍團的士兵們顯然也想到了,很多士兵都冒著帝國軍的箭雨衝向了陷阱方向。
我揮舞著彎刀直指對麵大喊道:“帝國軍人數不多了,消滅他們。”說完,我剛想衝出去,卻感覺肩膀上一股巨大的衝力,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低頭一看,一枚長羽箭穿過我的肩膀,尾翼還不停的晃動著。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哀歎,如果不是射中我的肩膀,而是再往右再往下一些,恐怕我就交代在這裏了。但是即便如此,士兵們也看不到我的傷勢,隻看到我被帝國軍射中了,恐怕士氣有些被打擊。
我強忍著不適,站起身子來,大喝道:“帝國狗,敢偷襲爺爺?”說完還假裝很豪氣的將手中的彎刀投擲出去,實際上那把刀根本沒有飛出去多遠就墜落在地,但是要的僅僅是這樣一個效果而已,士兵們看我如此豪氣,還以為我根本沒有事情,個個奮勇上前。
我捂住左肩,身子軟軟的靠在一顆樹上。
我遠遠的遙望戰場,帝國軍方麵士兵十分的稀少,雖然弓箭手們不停地射箭以試圖阻擊我們,但是雨水讓他們難以瞄準,雖然也有部分士兵被帝國軍的弓箭手所射殺,但更多的野豬軍團士兵還是衝了上去,麵對白刃戰,平常疏於聯係的帝國軍弓箭手馬上就不是了對手,不過是瞬息之間,帝國軍守衛在這裏的弓箭手部隊就全軍覆沒了。
一個野豬軍團的軍官扶起我來,看我被貫穿的身體吃了一驚,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個軍官也算機靈,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隻是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我指了指肩膀,另外一隻手做了一個拔出的動作,那個軍官神色有些猶豫,我隻是軟軟的靠在那裏,看著他。
那個軍官終於還是不再猶豫,手握住羽箭的尾部,看了我一眼,見我臉上雖然有些恐慌但還算是堅定,突然一用力將我肩膀上的羽箭拔了出來。
我的身子也隨著往前一倒,我捂住傷口看向那個箭頭,怪不得那個軍官那麼猶豫呢,帝國軍的弓箭都是帶著倒鉤的,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實際意義,但實際上想要拔出這樣的箭頭,所帶來的疼痛是十分劇烈的。萬幸我感覺不到疼痛,不然這一下一定能將我疼得暈過去吧。
那個軍官撕下自己的衣服一條,慢慢的裹在我的傷口處。
我等他包紮完,我強忍著站起身子來,士兵們正在檢查是不是有帝國軍的士兵還活著,雖然這樣十分不合適,但是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能有半分仁慈,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仁慈了,帝國軍在我們經過的時候發動了陷阱,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那句話說得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站在那裏,前往陷阱那裏的部隊也回來了,果不其然帝國軍的士兵也有一些跑到陷阱哪裏了,妄圖激發陷阱。但是萬幸的是,大雨讓道路泥濘難走,我們的人多是在莫拉斯潮濕的森林中作戰多時的老兵,對於這種泥濘濕滑的道路還算有些心得才能夠追上那些早一步出發的帝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