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本來還擔心貿然帶白玉堂回來,會讓無涯子不高興,可無涯子又豈會在自己的弟子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的麵前露出什麼不快?而且既然是他提出要見的人家,他也沒拿出什麼長輩的架子,隻是微微一笑,指了指對麵的石凳道:“白島主請坐,在下丁無涯,就是星河和春秋的師父,星河這也算是第一次在江湖上闖蕩,可有給你添什麼麻煩?”
駱衍衝蘇星河偷偷吐吐舌頭,看吧,師父都對你不放心吧,丟人了吧?不過他倒是對無涯子自稱丁無涯心裏很是……呃,怎麼說呢,反正怪怪的,但是又非常的舒服。
蘇星河卻沒想那麼多,這宅子上都掛著丁府的招牌了,難道師父還要自稱姓蘇不成?隻是看到駱衍的表情後一臉的黑線,鬱悶的都想去一邊畫圈圈去了,師父對自己也太不放心了吧?
白玉堂可沒看見他們師兄弟兩個人的在那裏“眉來眼去”,隻是嗬嗬一笑,先是執了一個晚輩禮,然後也不客氣的坐下說道:“晚輩雖然與蘇兄隻是在路上偶然結交,但是卻相談甚歡,對蘇兄的學時和人品乃至武功都是非常的欽佩,對您也是非常的仰慕,所以才失禮的貿然前來拜訪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無涯子微微一笑,“我自己的徒弟自己還是清楚的,星河從來都無甚江湖經驗,這一路上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不過話到此處,無涯子指了指兩人麵前的棋盤“白島主可懂棋?”
白玉堂雙手一拱,苦笑:“前輩可別再如此稱呼,我也蘇兄乃是同輩而交,前輩盡管稱呼玉堂的名字即可。”
當然,他苦笑的是麵前這個男人看上去,似乎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他的年紀有多大?難道他的武功已經高深到了……嗯,很有可能!
無涯子一道指風瞧在駱衍的腦袋上:“上茶。”
駱衍可憐巴巴的揉揉腦袋,知道剛才他們兩個人在那裏“眉來眼去”一定讓他老人家看到了。
這邊剛想動身,那邊折扇就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估了一句:“少爺,仲容公子來了,還帶了一位公子,您要不要見?
呃,見還是不見?而且無涯子剛剛交給了他一個任務?眼神眨眨,再眨眨……給蘇星河發去,蘇星河走過去。駱衍對他指了指耳朵,他了解的低頭,附耳。看看,師兄當成他這樣,還有誰能跟他競爭天下最好的師兄這個稱號?
“師哥,我來朋友了,呃,要不要去接?”駱衍此時一臉鬱悶,苦巴巴的看著他。
這個楊文廣自從上次在會仙樓跟他見了一麵,第二日就不請自來的摸到了他們家門口,看來這龍衛軍就是比一般的禁軍牛,最起碼這查人家大姑娘家的住址都不是一半禁軍能比的。當然,這句話是楊文廣楊公子的原創,我們不應該侵犯版權。不過駱衍當時聽到的時候,鬱悶非常,這個色狼把他當成大姑娘了?
不過這位楊家公子哥卻有點兒自來熟,“踩過點後”,他沒事兒就傍晚來帶他出去玩,然後幫他引薦一些朋友。如今東京城內和他關係好的大小紈絝,功勳子弟他都一個勁兒的介紹,那架勢仿佛生怕他吃了這些“鳥人”的暗虧。然後很豪爽的對那些人說,這個“三寸丁”可是他楊文廣,楊大少爺罩的!不過,昨天這小子還差點沒有帶他上青樓……所以,這小子那天在會仙樓人模人樣的,純屬在長輩麵前的假象,鑒定完畢。
蘇星河可不知道是誰來找,不過對於自己的師弟這麼快就在東京城有了自己的朋友,他既是欣慰,又是心酸。或許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在“他們家丁丁”的心裏,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能說的大師兄了……這種感覺,倒是像老爹見了自己的女兒被人家的小子給勾搭後的鬱悶。
“人家都來了,怎麼不去接?快去,我去端茶。”
跟了無涯子這麼長時間,他當然知道自己家師父的脾氣,這茶嘛,其實誰上都可以,要不然要下人做什麼?隻不過是師父看他們兩個人在那兒“粘乎”有點不順眼而已吧。
駱衍剛想腳底抹油開始遁走,但是卻被一個聲音喊住——“春秋,你去幹什麼?”
無涯子一聲將他喊住,駱衍頓時尷尬的轉身,一張小臉兒都快皺成了包子(帶褶子的那種)。“呃,師父,剛才折扇說有春秋的朋友前來拜訪……”他開始後悔自己沒練好輕功了,這“遁走”的速度還是太慢鳥。如果剛剛的閃人速度夠快,現在就不用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