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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空中的月亮也不是很明亮,白玉堂本來和往日一樣在蒙蒙的月光下練劍,進行晚修,但是過了沒多長時間他就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可看了看四周,卻和往日也沒什麼區別,到底是什麼出了問題?想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原來今天無涯子的房間在熄燈後沒有傳來簫聲。這讓他有點覺得奇怪,也有點不習慣。在這裏住了幾天後,他對無涯子越來越欽佩,這個男人,一身的氣韻悠然,更難得的是同時也大氣雍容,有著神仙一般的風采和氣度,學識武功以及人品在他看來都是上上之選,他還真的很羨慕蘇星河和駱衍,能拜這樣的人為師,真的是天大的榮幸。
不過卻也僅此而已了,這隻驕傲的耗子相信自己通過不斷的努力,將來和他們兩人的差距並不會太大,有一個好老師,又不代表自己是個好學生。
想到這裏,他不禁想起來昨天上門拜訪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的楊文廣和展昭。本來他還想跟展昭再切磋一次,但是無涯子卻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這兩人拒之門外,要等到蘇星河解禁了再說。顯然,這兩人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貓叫,“喵……”但是細聽之下,卻和尋常的貓叫有點不一樣,他不由樂了,這小子居然還真的這麼叫了……
四個人那日從天波府回來的路上,蘇星河就黑著臉告訴他們,這次回去之後,楊文廣和展昭一定會跟著遭殃,下次想進這個門就不容易了。白玉堂?他是陪客,有他什麼事情?主犯可是展昭,從犯是楊文廣,他這個師兄是看管不嚴,沒有以身作則……他們本來還不太相信,難道像丁先生這樣雅致的人物,即使是在雷霆之怒之下,也會給他們留點麵子吧。當時別說是他們兩個,即使是自己也很難相信無涯子會連帶的也給他們兩個顏色看,可事實上,他們三個人都錯了,還真的是一點麵子也沒有。
不過當時在蘇星河的強烈要求下,幾個人都商量好了暗號,蘇星河也不知道是處於什麼目的,一口咬定一定要用貓叫……
他想了想,將軟劍收起,放回到腰間,重新變成了一根玉帶,然後他就輕輕一躍,翻出牆去想看看那隻貓兒在玩什麼?
牆外,展昭正騎在馬上,笑眯眯的看著他。白玉堂眉毛一挑,覺得這廝的真的是越看越覺得……可愛。尤其是那兩個小酒窩,怎麼看都讓他有一種很想壞心眼的去戳戳的衝動。
“怎麼樣,星河還沒有被解禁?”展昭對蘇星河非常的欣賞,這時候看到真的隻有白玉堂一個人出來,就不由有點擔心他還在受罰。
白玉堂點點頭,“丁先生說一不二,我雖然可以破例看他,但是星河卻一直都不讓我進門,可見丁先生的管教真的很嚴啊。對了,你今天這麼晚了還來做什麼?”
展昭笑著衝他伸出手,“來吧,最近開封也算太平,我閑來無事當然想要找朋友出來玩玩。東京雖大,但是我的知己卻不多,不知道白兄是否肯賞臉?”他臉上笑嘻嘻的,但是卻很聰明的沒有全說實話。他在開封府供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也認識了一些像楊文廣這樣的忠良之後,但是今晚閑著沒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到了白玉堂,因此才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白玉堂聽了這話自然也歡喜,也懶得管他到底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丁府的院子雖然大,也非常精致舒服,但是男兒豈可拘泥於這等狹小的天空?江湖男兒,更多是快意恩仇,要的是無拘無束。這地方雖好,他喜歡,也安定,但是卻也不希望一直都窩在這裏,有時間能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對江湖人來說,帶著點嚴肅味道的帝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到伸到自己麵前的那隻手,白玉堂微微一笑,握住,然後展昭一用力,就將他拉了上來,兩人共騎一匹馬兒。感覺到身後熱乎乎的胸膛,白玉堂卻突然有點後悔了,本想著兩個男人騎一匹馬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上了馬之後,他卻覺得自己渾身都別扭。他從來都沒有跟人共騎一匹馬兒過,即使是初學的時候,兄長要和他共騎一匹,也被倔強的他拒絕了。
展昭卻沒他那麼多的心思,說了一聲“坐穩了”之後,就策馬揚鞭,此時夜已經深,路上並沒有多少人,馬兒歡快的在這東京的大街上跑著,兩個人的身體也跟著顛來殿去,仿佛也在摩擦一樣。
“我們要去哪兒?”白玉堂皺著眉頭問,他從七八歲後就沒跟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了,好生的別扭。
“我帶你去一個我想帶你去的地方,那裏應該對你的胃口。”展昭笑著說。前麵的白玉堂雖然看不到他的模樣,但是也能想象的出他現在一定又是那種展昭獨有的,仿佛帶褶子的包子一樣的笑容,還帶著兩個很可愛的酒窩,突然一個念頭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在他腦海裏——這官家不會是因為這個才給了他一個禦貓的稱呼吧?想到這裏,即使是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憐的展昭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在這隻金毛老鼠的眼裏也不過是可愛貓一隻,依舊興致勃勃的說道:“其實我還想帶丁丁和星河兩個人來瞧瞧的,但是這不是沒機會嘛!我們下次再爭取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