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離之體,是承載人類曆史之上一切冤屈,不甘的體質,所有的悲願都從曆史之中經過時間長河流淌而來,附著在乖離之體之上,讓這體質的主人向那未知的最高神討還公道,是世間一切不甘與憤怒的綜合體。
梁月身周隨時隨地都有著破碎的法則,不規律的時間流淌,隻要有人靠近她一步之內,就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一點一點的拉走,然後分解,這種情況一直到當朝皇帝想為梁月找一個師傅的時候。
那時候,梁月父女兩人沒有帶任何隨從,走上了雲宗的主峰,見過了雲宗的宗主,雲宗宗主與梁國的皇帝有舊交,於是對梁月的拜師之事顯得格外上心,特意請出了一位雲宗之內年代久遠,不知活了多少歲的閉關長老,據說已經到了三光大境的終點禪光境,甚至觸摸到了小輪回的存在。
他妄圖想要為梁月破除其乖離之體的詛咒,卻沒有想到,自身與武魂所簽訂的契約差點被乖離之體所分解,差點遭到反噬,於是便不敢接近梁月,更加不願收其為徒,原本梁月在皇宮的身份就特別尷尬,經過這件事,就更加沒人願意靠近梁月了,因為連禪光境的強者都毫無辦法,其他人即便可憐這位小公主,也不敢與其為伴。
隻是皇帝,一直因為這件事,感覺虧欠了梁月,覺得是自己動用了梁國的禁法才使得後輩受到了詛咒,故此十分疼惜梁月,什麼好東西,都是先梁月,後太子,對梁月是百般疼愛,但是即便如此,梁月所能記起的童年裏,也就那麼寥寥幾人。
父親,酒店老板,和自己的三哥,也就是如今的三皇子,即便如此,這些人與梁月的交集,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梁月一步範圍之內。
梁月的童年裏,沒有和父母的溫存,其他孩子在母親的懷中嗷嗷待乳,哭著被父母抱起,然後想盡辦法的去逗弄他,而梁月的小時候,不管再怎麼哭,父親,哥哥,也隻敢在遠處看著她,不敢牽她的手,不敢去撫她的頭,更加不敢抱起她。
隻有陶然,他敢肆無忌憚的捏梁月的臉,去逗弄她,去拍她的頭,還一副不要臉的樣子老是坐在她旁邊端一碟花生拿杯小酒蹭吃蹭喝。
從來沒有人像陶然一般和她坐的那麼近,不知道什麼時候,梁月的心,開始逐漸沉淪了,但是,也許陶然並不知道她的體質,若是得知事情真相之後呢?
梁月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她在等陶然,她決定離開這裏,去找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活著,一個沒有修煉者的地方,沒有人會排斥她,待她如親人,如朋友。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要等待陶然的到來,是為了解釋什麼嗎?還是為了告知什麼?難道要讓陶然和她一起離開這裏?這不可能,即便陶然同意,梁月也不願意,她懂!陶然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會斷送他的未來。
那又是為什麼等呢?對了,也許隻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麵吧。
梁月癡癡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