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之所以神秘,源於這裏的人幾乎都做著邊境的瑪瑙玉器、毒品走私,真真假假難以辨認。
舞陽河堤上,一個普通的農民房裏,隻見兩人點燃的香煙籠罩在整個屋內,穿過煙霧透出兩張二十歲左右的臉龐,仔細辨認下,竟是耗子哥與土地。
耗子哥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擔心道:“今年可是各個單位換屆大選,風聲很緊。現在行事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土地吸了一口香煙,低沉道:“險中求富貴。正是這次大選,幾大毒王暗自收手,內地的貨已然告急,這才有我們出人頭地的機會。”
耗子哥眼中閃現一絲淩厲之色:“那倒是!那些老家夥也該退休了。”
土地訕訕一笑:“這次的貨應該沒有問題吧?”
耗子哥正色道:“貨沒有問題。隻是楊樹這個小子第一次做,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土地一副皎潔之色,隨口道:“就他那點計兩,不礙事。讓他從A口岸走,我們的貨從B口岸走。當A口岸的走私文物被查,B口岸的人力物力自然會調動一些過去,這邊自然會放鬆警惕,通行便暢快許多。”
耗子哥有絲謹慎道:“楊樹這次這麼大的陣仗,又遲遲未動。這小子奸滑得很,也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
土地有些不耐:“不管他什麼樣的主意。我已暗中托公安的線人透露信息給邊防隊長,說是最近會有人走私文物。他必然是甕中之鱉,不可能逃掉的。我們按計劃行事便成!”
耗子哥閃過一絲疑慮之色。
土地臉色一動,吹捧道:“你老爸迂腐至極,隻做古董文物,一直不敢越雷霆一步。他豈知毒品的空間!!還是你眼光長遠,誌在四方,將來必定成為舞陽第一人,甚至整個大凱你也是唾手可得。”
耗子哥一臉被吹捧的傲然之色,朗笑道:“以後還得要土地哥多多扶持才行。”
“哪裏哪裏。都是你自己年輕有為,敢想敢幹。”土地一副久經曆事的口吻,渾然忘記自己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耗子哥稍微安心之後,說道:“也不知道楊樹為什麼一直遲遲未動?隻說一句等雨,連對耗兒也絲毫不透露半點計劃。估計是被投籃機弄得有些心神失守,膽小得很!”
兩人無話,沒有多餘的寒暄,心裏卻是各自盤算著……
“哼!沒有貨源,看你能玩出什麼招來?縱然是風頭正勁的土地哥,到時候不也乖乖的俯首稱臣。”
“這次以後,逐漸再拿下幾個堂口,先把天水給辦了,然後再是石頭。石頭這禿驢不聽建議,不思進取,隻想龜縮在大凱這一畝三分地當土大王,真是目光短淺。平常還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早晚把你也給辦了。至於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子,以後找個機會讓他做替罪羊便是。”土地摸了摸眉毛,暗歎一聲:等雨?想必就是等清明節吧!小子還算有些心計,若是平常自是過關,隻是這次已被通風報信的前提下,無論如何都蒙混不了的。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
清明時節雨紛紛,也不知道古人哪來的智慧總結出這樣的詩句與節日安排。每年的清明時節總會下雨,而今年的雨水格外大。四月四日,全國放三天的清明假。可再大的雨水也抵擋不住那河陸兩運全是回家上墳祭祖的家人,水陸均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雨水越來越大,河水不在清澈見底,而是漸漸泛黃、逐顯渾濁。一些船夫順勢而為,在這幾天不在專注貨物的運輸,而是偷偷的載著急切祭祖的家鄉遊子。
楊樹渾然不知自己早已被算計,成為別人的甕中之鱉。自顧站在舞陽河的堤壩上,自語一聲:“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