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狗頭怪發現少年正怒目瞪著自己,不由得聲音變的越來越小,到最後幾如同蚊蠅一般了。
“你給我記住!”少年喝道。“從現在開始,你隻許給我待在這山洞之內,其餘之地皆不可去!也別再給我犯事惹禍,懂了嗎?!”
狗頭怪見少年人動了真怒,連忙說道:“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少年人怒哼一聲,走出洞外一個法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狗頭怪在洞中瑟瑟發抖,如初冬之楓葉,那般蕭瑟。
再說陸銘,那層水波風馳電掣的帶著他飛過了千山萬水,最後停在了一農田邊,波光一閃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陸銘此時心情當可用五味雜陳來形容。這幾日中竟連番遊離於生死之間,不可謂不驚險。
最後,陸銘也隻有報以苦笑一聲,來緩解如今的心情。
“路,還需前行!”陸銘於心中喝道。
沿著這一望無際的農田行走,陸銘緊繃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不少。些許時間後,他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一群人圍繞著一顆枝繁葉茂的翠柳正幹著些什麼。心中起疑的陸銘便快步走了過去欲要一探究竟。
走到近前之後,陸銘發現並不是這些人圍著樹在幹些什麼,而是這顆巨大的柳樹之下有個看似十數歲的少年人正端坐於地說著些什麼。周圍的這些人其實都在聆聽這少年人所言所語。
這少年人,地閣方圓,龍潛鳳采,麵如冠玉,又兼明眸皓齒。初看之時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隻是陸銘定睛再一細觀,發覺此人如此麵貌卻有股曆經風霜磨礪後特有的菱角之感,且此人眼光流轉之間閃過的那道精光竟是那般的亮!絕非尋常之人。
陸銘湊上前,站於人群之中細心聆聽那少年人所言。聽了片刻之後,陸銘赫然發現此人與自己數十年來所傳之思想觀念竟是大致相同!聽上去也著實在理!
可陸銘眉頭卻漸漸鎖了起來,此人所講和自己也有極大不同。自己所講乃是萬事發展之結果終點,萬物發展皆有其方向,且當由人主導,再無他物可替。另當隨性而為,一物變則旁物皆變。
但這少年人觀念卻是觀樹之身,再尋樹根。萬事需全麵了解其產生的諸般結果再行其事。且需控製本我,全麵思及旁人感受,於萬物中體現出‘奉獻’一職。
同樣皆為‘理性’,陸銘思想圍繞‘終點’而生;此人觀點則以‘過程’為重。
陸銘分開人群擠了進去,朗聲道:“這位朋友,我聽你所言所語,豈非萬事皆要去想到種種可能發生之後果才能施行?且若是有違背你願之事,那你便要繞步而行?若如此,當想破頭顱也無法成事!”
那少年人聽後細細觀望了陸銘一番,說道:“不然!萬事皆需理性考略分析,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按最佳行徑而行。而你所言之結果,則會因起初之行徑的不同而會大有不同!”
兩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了起來,全然當身邊旁人於無物。吵得是聲震四野,好不熱鬧。
不知不覺,天色早已暗了下去,原本聚集在此的人群路人早已走光。兩人可真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言所語皆有各自道理,吵到後來已然是飽含怒意,險些大打出手。
此時,萬丈高天之上。
“師兄,你我徒兒能於這廣袤大地上相遇,也真是緣分。隻是讓他二人在這般爭吵,隻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被叫做師兄的白衣男子笑道:“他二人所言乃是天各一方,兩相極端。殊不知卻是殊途同歸。”
“那你我二人前去一觀?”
“不,如今這二人爭執頗為激烈,若是以此為初識印象,當大不利。還是你我二人各自帶回吧。”
若是此時正在爭吵的二人能看到高天之上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的話,定然會高呼道:“師尊!”
這二人,正是天機掌空、洞虛掌空!
而那與陸銘爭辯不休的少年人,則是天機掌空愛徒:楚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