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雖然不太樂意,但是想到如今找船的艱難,隻得勉強同意。她走後,船主越想越覺得熟悉,究竟是在哪裏看到過?他在海上漂浮三十年,眼力驚人,突然他想起今天在旅館旁看到的通緝令,通緝令中的照片雖然隻有側臉,但是氣質和神韻都和剛剛的女人極其相似。
雖然她戴著禮帽,模樣也和那張有些有很大的不同,年齡似乎也不相符合,但是他憑感覺確定就是她無疑。而且就算冤枉了這個女人,無非就是道歉,夏彥公爵也不會懲處自己,如果是,拿那自己——
想著巨額的懸賞和這女人盜取財產的可惡,他決定秘密舉報。
蘇菲一直緊繃的弦微微有了些鬆弛;她剛離開不久,就開始下起暴雨,此時已是深夜,已很難租到車,長長的街道上除了極稀疏的燈光和偶爾開過去的車,幾乎不見人影。蘇菲隻得獨自朝前跑,不一會兒她的全身都被淋濕了。雨越下越大,她無法隻得站在街道旁邊商鋪的屋簷下躲雨,好再此刻離她住的地方已不是很遠。
容澤的雨冷的透心涼,雨中似乎還夾雜著少許的碎冰,她瑟縮著,看著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家小店沒有關門,連忙跑進去。這是一家零食店,店麵雖然小了點,可是該有的東西全部都有,她買了一些路易莎愛吃的餅幹。看見旁邊的賣堅果的位置上擺著一種不知名的自己最愛吃的堅果。以前在夏彥的城堡裏,她吃的最多的就是這種堅果,長得很類似現代的夏威夷果,吃起來有著濃濃的奶香,但是並不覺得膩。
當初見自己很愛吃這些堅果,夏彥吩咐管家買了許多。想起那個人,蘇菲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煩躁,現在大街小巷上貼滿了通緝自己的命令,可命令上的名字與自己並不相同,照片也是選用的是自己的側臉照,有些模糊並不十分真切,看得出夏彥隻是想逼自己出來。
“小姐!小姐!你還買不買?不買我要關門了。”店主見她抓著一把堅果出神,有些不樂意等下去。
“哦,買,當然買。”她胡亂的抓了一些,雖然並不多但卻花了不少錢,沒想到這小堅果價格卻是這般貴。
她腳步輕快的朝著街道旁一條幽深曲折的巷子裏走去,絲毫沒發現跟在身後的車。當初選擇這裏就是因為偏僻,這裏以前是城市的商業區,後來隨著維蘭登堡的擴建,城市中心東擴,這條街也就漸漸冷清,剩下的多數是這裏的老居民,開著小店維持生計。她走到小巷最深的一處破舊小院前,正欲推開院門進去,一道刺眼的燈光從側麵照過來,蘇菲的眼睛被晃得一下睜不開。
她連忙用胳膊擋了一下,側過身想看清楚;暴雨越下越大,幽深而曲折的小巷被照的突然明亮了不少,隔著密密的雨,視線模糊中,蘇菲隻能模糊的感覺一個人正朝他走來,他沒有撐傘,身材挺拔,身著黑色的軍服,外披黑色的呢大衣,腳蹬黑色的軍靴,整個人如同暗夜的魔王撒旦一步步朝她走來。距離越來越近,蘇菲終於看清楚來人,她的手頓時一抖,塑料袋‘嘩啦’掉在地上,堅果散了一地。
夏彥一步步逼近,蘇菲被嚇得下意識後退,漸漸退到小院旁邊的台階旁的死角。
雨越下越急,漸漸已成瓢潑之勢,夏彥的頭發和衣服已全部濕透,雨水順著他的臉不停的往下流,蘇菲心慌意亂的低下頭。
“公爵……”蘇菲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得,蘇菲小姐居然還認識我。”夏彥的語氣很平靜,但語氣聽上去怎麼也不善。
“您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她小聲問道,腦中卻在飛快的思考該如何脫身。
夏彥看了蘇菲一眼,淡淡道,“很久沒有見小姐了,想來看看小姐。”頓了頓他繼續道:“小姐也不要妄想逃跑,這條巷道隻有一個出口,已被我封鎖,而且路易莎也被我帶走。”
“你!”蘇菲倏然抬頭,眼裏的浮起一絲惱怒之色,氣急之下也忘了應該的尊敬。
她忽然覺得這一切諷刺至極,麵前的這個人怎麼能這樣,這般□□裸的威脅他居然能這般平靜的說出,臉不紅心不跳,沒有絲毫慚愧。
“公爵,您在威脅我?”蘇菲反問,她怎麼也想不到夏彥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她。
“威脅?”夏彥似乎像聽見某種極為可笑的話,“蘇菲小姐,對你我還需要威脅嗎?”
“那好,請您放了路易莎。我打算帶著她去西法。”
她的態度很堅決,似乎西法非去不可,夏彥忽然冷笑,“小姐執意如此?”
他淡淡反問,問完也不等蘇菲反應,忽然把她舉起扛在肩上,頭腳忽然倒置,蘇菲被嚇得雙腿撲棱,“公爵,您幹什麼?放我下來!放開我!”
“蘇菲小姐,安靜點,我不希望對你動粗。”他的聲音平靜無波的傳來,卻澆的蘇菲一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