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2 / 3)

她不相信那個信誓旦旦說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人。她要去找他,告訴他,她愛他。她要把他對她的誤會,解釋清楚。她要留下他,與她相伴終身。

朱顏兒打扮完畢,匆匆向琴揚的房間走去。果然,自他的房間裏傳來優美的瑤琴聲,以及悅耳的歌聲。琴聲歡快,歌聲喜悅,看來彈琴的人和唱歌的人心情都很好。這彈琴的人是琴揚,可是這唱歌的女人是誰?她的腳步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沉重,心情也隨之變的陰鬱。

難道盜帥說的都是真的?琴揚帶了一個未婚妻回來?他已經不再愛她了?屋裏的歡歌悅曲聽在她的耳朵裏,格外刺耳,而且還刺心。

盡管她的腳步遲緩,但是她還是終於站到他的房間門口了,屋裏的情景映入她的眼睛裏,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琴揚一襲藍衣,俊朗飄逸,氣質若竹,盤膝坐在床前彈琴,嘴角噙著一抹愉快的笑意。

一個穿粉紅衣裙,美麗端莊,溫婉秀氣的少女依偎他而坐,快樂地唱著一首情歌。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溫馨畫麵!可是,這畫麵真刺眼,把她的眼淚都刺得流了出來。她呆呆地站在門外,看著這幅畫麵,無聲地流著眼淚。她苦苦相思的人,如今就在麵前,但是,他的身邊已經沒了她的位置。

她的眼淚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了?嘩啦啦地向外噴湧,浸透了她的衣襟,然後又打濕了她腳下的大地。她的視線一片朦朧,她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她隻聽見琴揚在對她說:“小師弟,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秀秀。秀秀不僅美麗可愛,而且端莊賢惠。她隻愛我一個人,我也隻愛她一個人。我們再過兩個月就會成親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她不僅眼睛看不清楚了,而且耳朵也出了故障,轟隆隆不停歇地耳鳴,除了耳鳴聲,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整個人呆了,傻了,不會說話了,也不會移動了,站在那裏像個被撕破了的,沒有生機的布娃娃一樣。

劍嘯來了,盜帥來了,藥刹來了,采香來了,就連被關進思過洞裏的摧心也來了,由於琴揚回穀,所以摧心被特赦提前放出來了。

他們朝她喊話,她聽不見。他們朝她揮手,她看不見的。她一直杵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表情,沒有言語,眼神空洞,唯有兩行清淚順著麵頰不間斷地向下滑落。

後來,劍嘯衝過去把琴揚揍趴下了,盜帥把朱顏兒抱回她自己的房間,藥刹幫她診治熬藥,摧心蹲在旁邊畫圈圈詛咒那個害慘朱顏兒的人。

不過,這一切朱顏兒都不知道。她的心裏迷迷糊糊的,頭痛欲裂,從外到裏,都感到很冷很冷,身子不住發著抖。琴揚,這個名字像一把刀,深深地插在她的心髒上。她愛他,她思念他!但是,他報複地多徹底!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兩個月後就和另外的女人成親了!她隻是他的小師弟而已!他怎能這樣對待她?也許她沒有把全部的愛給他,但是她把最多的最深的最真的愛給了他,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他怎能把他們之間的愛遺忘得如此幹淨利索!她不要這種結局!她無法接受啊!……

“小師弟,得的是心病。我的藥隻能讓她暫時鎮靜而已。”藥刹愁眉苦臉地對大家說道。今天琴揚一來,他才知道琴揚在朱顏兒的心中,地位有多麼的重要。他這個相公做的可真憋屈。娘子為別的男人心痛,他還得幫忙治療。

“究竟是什麼心病?琴揚這小子究竟說了什麼話刺激了小七?我現在再去揍他一頓去,讓他老實交代!”劍嘯一陣狂風般卷出房間,又去揍琴揚去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依我看,小師弟的病,需要琴揚師弟幫忙醫治。我去把琴揚叫來。”盜帥飛了出去。

“怎麼那麼像癡癡戀戀相思難忘分手斷腸症?感覺琴揚師弟跟小魘魘有一腿,要不就是琴揚師弟的未婚妻跟小魘魘有一腿!”采香斷言道。

“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不能體會五師兄說的那種癡癡戀戀相思難忘分手斷腸症。可是,看到夢魘師弟這樣,我真的感覺很斷腸。”摧心摸著肚子說道。

“嘭”的一聲,被揍得鼻青臉腫,幾乎分辨不出模樣的琴揚被劍嘯扔了進來,趴在屋子當中。

“如果你治不好小七,我就揍死你!”劍嘯又給了他一腳。

“如果你治不好夢魘師弟,我就……”摧心也拋出一個威脅:“折磨你的未婚妻。”

屋子裏的人都眼光不善地望著琴揚,好像他十惡不赦似的。

琴揚跪在地上,抬起袖子,擦掉嘴角的血絲,對大家說道:“求求你們,讓我和小師弟單獨說一會話,我保證把她治好。”

“我們應該相信琴揚,他的為人,大家平時又不是不了解。他說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的。大家都離去吧,讓他跟小師弟單獨談話。”盜帥站出來,支持琴揚。他明白朱顏兒是為琴揚心痛,唯有琴揚能把她的心病醫好。

“是的。琴揚應該能夠治好小師弟。我們給他一點時間吧。”藥刹也站出來支持琴揚,支持盜帥。因為他們三個都是小師弟的相公嘛。一家人當然幫著一家人。

“有什麼秘密嘛?真是的!非要躲著人說。”采香老大不高興。他總覺得琴揚和小師弟之間有古怪。他很想知道這古怪究竟是什麼。

“隻要老四真能治好小七,就給他和小七單獨談話的時間。我們走吧。”劍嘯現在隻想治好朱顏兒,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

“記得談完話以後要告訴我們哦。”摧心悻悻然地向外走去。

“她,最愛的是你!”盜帥走過琴揚身畔的時候,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藥刹走過他琴揚身邊的時候,則用酸溜溜地目光剜了他一眼,並在鼻孔裏哼了一聲。

眼看著眾位師兄弟都走遠了,琴揚跪爬著來到朱顏兒的床邊,趴在她耳畔,小聲地喚道:“魘兒,魘兒……”

朱顏兒如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樣,沒有生氣地躺在床上,頭痛得厲害,心裏一直在回憶著和琴揚相識相戀以及分手的場景。可是,她能憶起的場景全都是不連貫的片段,畫麵粗糙,晃動,夾雜著哭聲。

“魘兒,魘兒……”分不清究竟是在回憶中還是在現實中,她聽到琴揚在一聲聲的呼喚她。

“你不要我了嗎?”她喃喃地問道。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他趴在她耳畔,回答了一千聲一萬聲“我要你”。

“可是你要和別人成親了。”她虛弱地說道,熱淚又滾落下來。

“不會的!揚不會娶別人的!揚這輩子隻娶魘兒一人!”他捧著她的臉,親吻著她臉上的淚花。他帶秀秀來,隻是想試試朱顏兒心裏是否有他。沒想到朱顏兒見到秀秀,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她比他想象中更愛他。他很開心,他真的很開心,魘兒是愛他的,而且很愛很愛他。

朱顏兒感到自己麵頰上的,眼角上的,甚至睫毛上的淚花全都被一條溫熱的舌頭卷食了。她知道,琴揚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揚?你回來了?你還要魘兒嗎?”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恢複了生機,一雙水潤美目充滿企盼地望著他。

“揚回來了。揚因為太想你,所以回來找你。揚要你,一輩子隻要你一個!”他伸出臂膀,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淚流滿麵地說道:“隻要你心裏有我,隻要你願意我留在你身邊,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永遠不再離開你!

你知道嗎?你上次趕揚走,還把揚送你的定情戒指丟入大海,實在太傷揚的心了!揚以為你不再愛我了,不再要我了。可是,離開你的日子真的很難熬。揚實在受不了相思的苦,就跑回來見你了。那個秀秀隻是我帶來試探你的。我並不愛她,也不會娶她。揚自始自終,愛的都是你,從來沒有改變過。”

朱顏兒破涕為笑,伸出小手來,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真的嗎?揚,其實,我一直都好愛好愛你。上次在情人島,我去島主的房間,其實是為了解決聖殿的經費問題。我的真實身份是聖殿聖使,來隱穀的目的是勸你們改惡向善。

沒有想到,我會愛上你。我趕你走,是怕島上的人查出你是殺死數十情侶的凶手,怕你和他們發生衝突,再造殺孽。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魘兒不願意和你再分開了。”

“魘兒,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如果你早告訴我,我就不會和你分開,讓你獨自回穀了。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好嗎?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和欺騙,免得我們之間再生誤會。好嗎?”琴揚握住她的雙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朱顏兒垂下粉頸,咬了咬貝齒,鼓起勇氣說道:“好。現在我就要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氣。在我回穀的這段時間,我和二師兄,三師兄他們都,都有了夫妻之實。二師兄說,說要和你們三男共伺一妻。”

琴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也太快了吧?他一時半會還真無法接受。

他丟開她的手,煩惱地抓了抓頭發,眉頭擰成一團。一想到他的妻子在別的男人,而且是兩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他就覺得心好痛。

“揚,揚,你不要生氣!其實我是被三師兄下藥強了的。三師兄因為強了我受到天譴,被雷擊中,昏迷不醒。為了救他,我不得不非禮回去。可是誰知道,二師兄冒充三師兄被我誤非禮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如果你不願意共伺一妻,魘兒就同他們分手,隻跟你一個人好。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朱顏兒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驚慌失措地向他道著歉,祈求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