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仙子本身喜歡白色,當年采到蛛絲也是白色,便沒有染色直接紡織成了兩條帶子。
可楊喜跑到自己住的地方抖開‘火蛛軟煙羅’看了看,往身上比劃了下,忽然發現白色不大好,係腰上像是家裏辦喪事,當披帛還有點兒長,而且顏色太素淨了,跟自己身上小花小朵的衣裙小襖也不配套啊。
楊喜想了想,又欣賞了一番,罷了,將來有機會一定好染個色才好,先收起來吧,這小東西可是比繩子好多了,既結實又美觀,抽空兒練練像仙子那樣兒從袖子裏飛出去,跟蛤蟆嘴裏的長舌頭似的,想抓誰抓誰,多好哈哈......
桂娘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回去了,楊喜竊喜,死活不讓桂娘再來接她,打算呆兩天自己回去,好幾年了,都是當幼兒園小朋友被養著,這回她要獨自溜達溜達。
現在,她的功夫應該不錯了吧,遇到野獸啥的,小的可捉之,大的可躲之,身上還有桃花婆婆給的各色保命的防止蚊蟲叮咬的香藥以及丸散膏丹,可以說,武裝到牙齒了,她還怕什麼!
呆了兩天,老仙子也沒吆喝她,倒也快活,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楊喜就要回去了,晚上被叫去陪仙子說話兒。
師徒兩個坐在蓮華宮的前麵賞月飲酒,好不愜意,仙子既沒要楊喜賦詩,也沒要楊喜撫琴,更加沒讓楊喜畫畫寫字。
楊喜一邊吃著喝著,聽玉蕊撫琴,玉落敲著牙板和而歌之,碧泠不時的挑撥一下香爐加點兒香料,碧沁不時的添點心果子和酒水,這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早每天這樣兒,楊喜覺得自己早就賴著不想回去了。
月至中天,仙子看幾個丫頭也忙了一天了,打發了她們去休息,又帶著楊喜繼續喝酒。
估計是酒喝的有點兒多了,雖然度數低,可畢竟不是白開水。氣氛也很和諧,楊喜小心眼兒就運轉的有點兒緩慢了,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仙子......有件事兒喜兒想告訴您......其實吧,喜兒以前做過對不起您的事兒......”
這事兒存心裏好幾年了,都快成了心理陰影了,今天精神放鬆,又馬上要遠行了,不吐不快。
不過,說完楊喜忽然覺得,這台詞兒咋這麼耳熟捏?
仙子倒是吃的少喝的少,都是笑眯眯地看楊喜吃,順便給她布菜,聞言挑了挑仍舊秀氣的眉毛:“哦?說說吧,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兒了?”
仙子也不以為意,這幾年楊喜在蓮池穀,好事兒沒少幹,簍子沒少捅,仙子自己都記不清多少次氣的她情不自禁抬腳把這禍害踹飛了,不過最後半年貌似她一生氣這混賬就竄出去了,鬼精的很。
楊喜仍舊有些猶豫:“您...不會怪我吧?”
仙子擺擺手:“我還真不知道你幹過什麼好事兒,說吧,不怪你就是了。”頂多再踢飛罷了,以後想踢估計也沒什麼機會了。
楊喜一咬牙:“那啥......我剛來的時候不是吃不飽麼,您又不讓多吃,我隻好半夜起來...起來...起來......”
仙子不以為然,淡笑:“起來去灶房吃東西?吃都吃了,不說也罷。”
楊喜一狠心:“起來...把池塘裏的魚吃了......啊~~~”
楊喜密切地注意著仙子的動靜,一看仙子雙眉上挑,杏眼含煞,這表情忒熟,不好了,要揍人了,想也不想扔下筷子疾退。
蓮花仙子真是氣壞了,她想起來了,這小畜生還幫著玉落往黑魚身上倒賴來著,那可是她花了重金從江南運回來的名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