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出來的時候,也是帶有了梨花婆婆給的簡易地圖,是繡在一方土黃色絲布上的,看起來十分老舊,估計也是有些年頭了,上麵除了一些簡單的線條,就是一些主要州縣的位置。
畢竟楊喜出來老太太們也都不放心,之前也給她指定了兩條比較可靠的路線,一條是直線過了梨花鎮東南五十多裏便是刑州地界,然後磁州相州過了黃河便是京城開封了。路途雖然要近些,但是常有小股山賊盜匪出沒,不大安全。
相反,另一條則過了刑州走東南方向的濮州渡黃河,曹州然後到東京,這條雖然距離稍遠,但是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安全的,雖然距離韃子要近一些。
楊喜覺得好笑,自家盜匪倒是比韃子還厲害了,這是什麼道理?應該讓盜匪去打韃子才是。
不過楊喜自然是不怕的,在梨花和桃花老太太眼裏,楊喜除了出行的經驗少些,論起機靈勁兒和功夫,別說幾個盜匪,就是千軍萬馬也是去得的。
所以梨花老太太臨行叮囑楊喜,走近路官道多些,也能盡快到達京城,然後速速送封信回來報個平安是正經。
至於楊喜那點兒缺少的經驗,有那個機靈勁兒頂著,斷不會吃虧的,不但不會吃虧,恐怕還要占便宜,不然這丫頭就會渾身難受。
楊喜自然也是想走近路的,官道確實好走,而有些路,簡直不叫路,楊喜估計這年頭兒也是人少,不比後世,荒郊野外的都少。而這裏,有時候趕路,一天也碰不到一個人,這就是便道。
至於道,根本是看不見的,說是小徑子還算客氣,隻有看到人家的時候,才有小徑子那類東西。
當然,也不是都這樣兒,也是極少數,但是一直生活在擁擠時代的楊喜確實感覺很不適應,寂寞啊,隻能跟小寶馬聊聊天,對驢彈琴。
另一個楊喜要走這條路的原因,就是,她可是十分盼望能遇見點兒山賊啥的,綠林啊,她估計跟江湖約等於同義詞。
所以,悠遊自在,趴驢背上走了七八天,不知道過了幾道山頭村寨,遇到的......就沒一個壞蛋,真是...鬱悶啊。
不是說這條路上賊人多麼,怎麼這麼冷清,難道是聽說本姑娘下山了,都躲起來了?不會吧,俺現在沒那麼大名氣吧?嘿嘿......
早知道這樣兒,當初就該拔冗去趟黑風寨參觀下,現在好了,過了那村就沒那個店兒了,唉!
楊喜自我陶醉地兼有些後悔地騎著毛驢小寶馬,趕在日落之前,進了磁州武安縣的縣城。
這武安也是個幾千人的大縣城,城牆修築的也算威武厚實,可楊喜經過刑州的時候,已經算是小小見過世麵了,也沒了新鮮感,古代縣城城牆,也就那樣兒吧。
現在已經深秋,北方白天太陽算是熾熱,下午晚上還是有些寒意的,楊喜那一身男裝早就收起來了,穿了兩天有些髒,隻好換回帶的比較多的女裝,一大包衣物,放驢背上,平時趕路就當靠墊,還是很舒服的。
大包前麵還有一個大包,明顯不那麼大了,兩個大包在驢背上,弄的小毛驢寶馬跟小號駱駝似的,楊喜平時都是坐駝峰中間。後麵是衣服,前麵都是楊喜的零食點心,一路上她和小寶馬都沒停嘴兒,雖然一路有過補充,不過消耗速度還是十分驚人的。
這也養成了,現在小寶馬吃零食的口味兒,更楊喜幾乎差不多了,也喜歡吃甜食點心蜜餞幹果......
至於楊喜自己身上,因為穿了紅色的兔子毛鬥篷,覺得後背跟一般古人那樣兒背個包袱,不大好看,怎麼瞅著都像羅鍋兒,忒影響形象,索性背著她那個虎皮小斜肩背包,裏麵放著隨身財物和一些小東西,包括那隻最後梨花婆婆給弄的小手弩,弓箭太顯眼,沒法帶。
楊喜原本小時候常常梳的辮子也因為桃花婆婆給了幾根漂亮簪子,不梳了,挽了個發髻在頭上,用一根碧玉累銀絲的簪子別住了,兩鬢和額上,則是自己修剪的參差不齊狗啃式劉海兒,後世倒是挺流行,這個時代麼......桃花婆婆發現的時候,楊喜已經偷偷啃完了。
老太太和桂娘集體跳腳,卻也隻能看著楊喜的狗啃式劉海兒興歎,再三叮囑,長長了好生修剪齊整了,不許瞎弄了。
所以楊喜除了長得也算出眾外,現在渾身上下,最出眾的就說那額前的劉海兒了。
楊喜牽著小寶馬,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是正經,走在武安縣城的青石大街上,一路走一路瞧,身上銀子充足,當然要找好的店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