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這一關是過了,可這大船卻不太好控製,劉家兄弟連同羅通,就沒有一個會操船的。
而且更嚴重的事情出現了,果然如楊喜所料,貨倉開始漏水了,並且水勢越來越大,顯然船漏了,而那個船工的兒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趁機跑了。
羅通和劉大一合計,這船看樣子遲早要沉,這麼漂蕩也不是個事兒,吩咐眾人:“皮筏子準備好,待會兒前麵開闊水流比較緩慢的地方我們棄船。”
兩隻皮筏,連人帶馬,擠吧擠吧,勉強也能載動,但是也隻能等水漫過船的片刻離船,不然人到沒什麼,馬匹卻沒辦法上了皮筏子。
大家緊張地開始準備上了,別人到也沒什麼,把馬匹牽上皮筏即可,等水漫過來,筏子自會漂浮到水麵上。可楊喜的小寶馬就有些麻煩了。
原本為了逃生的一串葫蘆,無形中給小毛驢增加了很大的體積,本來皮筏就不大,小寶要是掛著一身葫蘆上去,根本擠不下,於是一直憋著口氣沒出來的劉七發話了:“葫蘆扔了吧,太礙事兒了,這也放不下啊。”
楊喜摸著下巴,確實挺麻煩,但是扔了麼......當然不能扔,還是掛著遊泳圈保險啊,瞧瞧,船啊,說沉就沉,誰知道有沒有水鬼餘孽呢,這皮筏子,還不如船結實,就她頭上的娥眉刺,一捅一個眼兒,漏氣就完蛋!
“劉七弟弟,剛剛打賭你可輸了,以後記得叫我喜兒姐姐啊,我們家小寶的葫蘆說什麼也不能拿下來,要不這樣,我騎小寶背上,你當弟弟的也夠意思,蹲小寶肚子底下吧,這樣兒就能省出地方兒來,行了,可行,就這麼定了啊。”
說完也不瞅臉紅脖子粗的劉七,扭頭又喊劉四:“四哥啊,剛剛打賭你可是證人是吧,還是七弟找的證人,你給作證啊,以後他就是我七弟了,大家作證啊,得聽姐姐我的調遣,是吧,羅六郎大哥嘿嘿......”
羅通假裝沒看見,都什麼時候了,這小要飯的總要找點兒樂子,不服不行,也算個奇葩了,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啊(根據平時表現,這個可能性比較小),還是神經粗大(有時候還是挺細的),反正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就對了。
楊喜的號召沒有得到除了劉四麻子(這廝一直覬覦楊喜的祛痘靈,不,一抹平。)之外其他人的響應,一點兒不尷尬地繼續吆喝劉七:“聽見沒,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以後多聽姐姐的話,從這回蹲小寶肚子底下開始吧,要從小事兒做起,小事兒都做不好,如何做大事。”
劉四憋著笑,其他人根本扭過頭去不敢笑出來,怕劉七暴跳。
劉七更慘,凝眉瞪眼臉紅耳熱青筋跳,想說出點兒什麼反駁楊喜,偏偏楊喜劈裏啪啦,貌似都在理兒還比他能說,讓本來就拙於言辭的劉七憋了一肚子氣放不出來,那個難受勁兒就甭提了,一氣之下,跳過來指著楊喜:“你你你......”
“我什麼我,沒大沒小,我是你姐,下次再沒規矩我可踹你了啊嗬嗬......”楊喜很得意,雖然比劉七矮了一頭,可她自我感覺,心靈上,自己很高大,至少腳比劉七好使,踹劉七一踹一個準兒啊。
也是怕劉七暴走,一邊的劉二忙喝止弟弟:“不像話,男子漢,說話算話,蹦躂什麼你蹦躂,待會兒找個地方擠一擠!“
劉二就是兄弟七個裏麵第二有威嚴的人了,論起拳腳功夫,又比他哥哥強上一籌,幾個弟弟的功夫,大半都是他教的,所以說話很有分量。
劉七鼓鼓眼睛擰擰眉毛,一甩袖子走了。
楊喜喜滋滋地把渾身披掛著葫蘆的小寶牽上皮筏,沒有向劉四安排那樣兒站在中間,而是靠在一邊上了,跟旁邊羅通的大黑馬隔了個空當,劉七呆那裏倒是正好,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