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對菊花燕風的逃跑,義憤填膺......也十分的沮喪,為了找他請教一些事情,特意在裙子裏麵偷偷縫了兜兜,把那些瓶瓶罐罐可都帶著呢,她容易麼她。
走路起坐,還要小心再小心,怕弄出聲音來,被趙玉敏那個刁蠻女拖走的時候,她心裏可是捏了好幾把汗,幸虧那家夥也是個不拘小節比較粗心大意的,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如今倒好,雞飛蛋打了。
惡狠狠地給劉四麻子和她七弟扔下一句:“你們要是想叛出師門投到我門下,看在七弟的麵子上,隨時歡迎!”然後跳牆頭走了。
劉四和劉七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誰也沒敢回屋子裏,相約一起巡邏去,盡管兩人基本上沒幹過小嘍囉幹的這種粗活兒,今天打算破例了。
不然屋子裏那位耳聰目明的老爺子,不定怎麼折磨他們兄弟呢。唉,誰讓他們沒看住那損賊呢!
楊喜從護衛院子裏的牆頭剛落下地,身邊又起了賊風了,嚇的她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剛站穩,某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半夜三更,你到處亂跑什麼!”
楊喜本來一肚子氣,這什麼破地方啊,一上牆頭就出事兒,總有偷襲的,上次是個老頭兒,這次......咳咳,是個小夥兒,總算老頭開眼了。
還是個長的不錯的小夥兒,抬頭一看,果然,隻見羅大官人一身錦袍,外麵披著鶴氅,意態悠閑的站在那裏,身後遠遠的跟著兩個小童。
至於羅大官人自己麼,正微微抬著頭,對著月光看手上的東西......發簪!
楊喜一眼看出那是自己頭上的兩隻發簪之一,一直被改頭換麵了的娥眉刺,不禁吸了口冷氣。
今天她這是怎麼了,先是遇見個小老頭兒,沒發現被人家差點兒偷襲了。然後現在遇見個年輕的,沒發現也被偷襲了,還得手了,難道是在楊府日子太舒服,她功夫退步了?或者體重長了,耳朵塞住了,居然一點兒風吹草動沒發現。
這也太詭異了,真讓人不舒心,這說明了什麼,這很讓人不愉悅地說明了,人外有老頭兒有小夥兒有......人多了去了。
楊喜心裏嘀咕,大肆腹誹世上比她厲害的高人,臉上卻是笑靨如花地湊上去:“那誰啊這不是,六哥啊,我來看看七弟他們。其實吧,我主要是想來打聽打聽你住哪裏,主要是想看看六哥你,多日......一天不見怪想的慌的,這世上,我長這麼大了,就沒見過六哥你這麼文武雙全玉樹臨風卓爾不群謙謙君子的男子,誰知道差點兒跟你錯過去了......釵子好看不,六哥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也算小妹的一番心意,或者你拿點別的什麼......不要啊,那就不勉強了嗬嗬......”
楊喜話還沒說完,羅通手上一閃,楊喜的武器頭釵子 歸了原位了,她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她可是真怕啊,怕羅六郎大官人拿銀子砸她,又要買她的東西了,她那小心肝兒,實在禁受不住太多次這個啊,上次寶劍加銀子換寶劍事件,已經夠刺激的了。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或者金燦燦的金子,不能要,那是非人的折磨啊,也就是她這種輕財重義的人,才能不為所動吧。
咳咳,其實,主要是銀行卡有一張足矣,太多了容易忘記密碼。
羅通看了看楊喜,皺了皺眉:“你又偷著從楊府跑出來的?”雖然不愛管閑事兒,可下意識之中,總覺得對這小要飯的有點兒責任,所以對楊喜晚上四處亂竄的行為,很有幾分不太苟同。
楊喜整整衣服,雙手在身前交握,麵帶微笑,貌似禮儀小姐般端莊:“哪兒能呢,喜兒像那等不懂事兒的人麼,我這不是跟我們府裏的姑娘們一起,受邀來參加您老五姐的壽辰麼,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從你家大門進來的,對了,同來的還有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看的我眼睛都不夠用了,一個個真是知書達理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羞花......”
“行了,沒事兒別到處亂跑了,我讓人送你回去暖閣,你就說迷路了,回去吧。”羅通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揮手讓後麵的一個小童子送楊喜回去,他自己則繼續漫步向前走去,大氅敞開的下擺飄浮,很是灑脫出塵。
楊喜偷偷處了口氣,直覺要是讓這位羅大官人知道自己跑來找菊花,一定又有什麼大道理等著自己,還是糊弄過去為好。
一看人家也走了,忙也溜了,溜了一段距離,發現迷路了,回頭對遠遠跟著一路小跑的書童招手:“快點兒,帶路。”公主府太大,沒個人指點方向,真不容易找回去,時間太長不回去,別出什麼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