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商行的後宅,一個瘦小的老人和一個精幹的商人打扮的中年漢子對坐品茗,兩人臉色都有些凝重。
老者歎了口氣,貌似語重心長,說出來的話卻如刀般鋒利:“蕭努被發現了,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啊,想他在禁宮裏隱藏了將近十五年,也算沉穩,怎麼會如此不中用!太讓人失望了。”
中年漢子微微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先生不必過慮,雖然他也算是有些個心機的潛伏的時間也夠長,說起實際作用,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大,畢竟離間這種事情,不是一日之功,此次他也是想挑起公主府羅通和官家的嫌隙,沒想到折了在裏頭。那個丫頭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蕭奴的身手在我手裏的人中也算能排上前十了,居然被她輕鬆地破了。後來我打聽到,那丫頭居然毫發無損,想必身上也是有什麼護身的寶物的。”
老人擺手:“寶物不寶物的,我還不看在眼裏,上次就是羅通和這丫頭壞了我們的事,哼,不然弄好了我們的大軍沒準兒現在已經度過黃河了。沒想到這次又是她壞了事兒,真真可恨!還有這個羅通,也是個禍害,多次剿都功虧一簣,也算他命大!”
中年漢子又道:“那丫頭的出處屬下已經打探的明白,是神女山三聖母的弟子,後來被楊府收為義女,和玉敏公主也勉強算是同門師姐妹吧,不過身手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依屬下看來,不過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倒也不值當我們太過重視,這兩次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倒是那個羅通,始終是我們一個心腹大患,雖然不太出來做事,但是其狼子野心,每次出現的時機都讓人心寒,不得不防啊,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老者冷哼:“巧合?不管是不是巧合,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卻無法估量,就憑這一點就該死,我們若是沒有一點兒表示,豈不是讓潘府和龐府那兩個老家夥覺得我們北國無人,吃了虧連個屁也沒有,殺雞儆猴還是必要的。尤其龐府,老家夥榮華富貴享受久了,早忘了自己的出身,你馬上去安排,給他們個耳光是必要的,但是我們卻盡量避免損失,像蕭奴這種人,培養一個不容易,死一個少一個啊。”
中年漢子嘴唇動了動,終於沒有說什麼,恭聲應了:“是,屬下就去安排。”起身施禮離去,心裏卻有些歎息。
老人是北國新來的管事,對大宋的感受,遠不如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來的深刻,豈不知,****也算人傑地靈,人物輩出,豈是一點兒陰謀詭計就能震懾的。
比起胸懷,韃子還是差了一籌,他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啊。
不過抹殺一個小丫頭,也沒什麼,做了也就做了,隻會讓人懷疑是宮裏有意滅口,安排妥當,對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不過羅通這麼個人,卻總是讓他覺得如鯁在喉。
楊喜和趙玉敏當天晚上跟羅通到了公主府,趙玉敏也是公主府的常客,和楊喜兩個去公主那裏見了禮,隨便聊了幾句,天色不早,便有羅通的五姐羅綺年安排歇下了。
趙玉敏在公主府有獨立的院落,一棟二層高的繡樓,臨池依山,推開二樓的窗戶,滿池塘的荷花和荷塘上的小榭在月色下如夢似幻,不時有蟲鳴蛙聲傳來,別有一種幽靜的園林氣息。
春風春陽兩個侍女帶著人已經把所用的物什規整好了,箱籠等物也都是趙玉敏平時往來的時候慣用的,她們也是輕車熟路。
所以趙玉敏和楊喜靠在坐榻上懶洋洋地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楊喜吃到一味味道香甜卻不膩的點心,忽然想起心事,看著趙玉敏道:“師姐,禦膳的點心方子你記得一些不,我先記下來,不記得的等回去你再給我打聽出來吧。”楊喜現在可養活著一大幫子人呢,每天白吃白喝的都是銀子啊,鋪子還是早點兒開起來的好,不然那幫人別閑著生出什麼是非來。
尤其牛大頭和牛小乙兩個不安生的,也不知道三郎能管製住他們不,雖然上次她看兩人還算老實,可經不住這麼長時間的遊手好閑啊,飽暖思****,還是早點兒給兩人找點兒事情做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