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爽漂亮的衣物,楊喜忽然發現,有錢有勢就是好啊,瞧瞧瞧瞧,這速度,一點兒不比現代電氣化時代效率低啊,還純天然沒有汙染。
屬於低碳生活。
丫頭們在一邊幫楊喜用大手巾絞幹頭發,楊喜則捧著一碗熱薑湯喝著,一時肚裏暖洋洋的,這生活,跟剛才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啊。
什麼叫做幸福,落入冷水後洗個熱水澡喝著薑湯,這就是幸福,當然,還有剛剛路上敲竹杠來的未名手串,公主府羅大官人出品,必屬精品。
一時之間,楊喜思潮起伏,想昨天,還是個要飯花子,今天,貌似有個不錯的飯票非要嫁給她不可,明天,即便飯票不樂意要改抬頭,贍養費也是足足的,夠她在這裏過完吃喝不愁的一輩子,然後繼續穿越回去當她的現代小職員了,如果還能回去的話。
貌似啊,古代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的多的是,又沒有婚姻法約束,其實婚姻法也約束不了羅大官人這種權貴吧,所以對自己的生活作風問題,一向有些輕視的。
楊喜這裏正前思一百年後想一百年,有丫頭過來傳話:“公子說姑娘要是收拾好了,他就進來了。”
楊喜撇嘴,真會裝模作樣,但是還是很溫婉地點頭:“收拾好了,讓他進來吧。”她不讓還不是一樣要進來,這裏又不是她家,而是他的巢穴。
羅通進房看楊喜小臉蛋紅撲撲的,跟白瓷小湯碗倒是相映成趣,放了心,揮手把仆人揮退,在楊喜對麵的繡墩坐下,沒什麼表情地:“你還是實話實說,到底那個龐煜是怎麼回事,不許隱瞞!”
他剛剛在外麵越想這事兒越透著蹊蹺,跟要飯的扯上關係,又是她難得一見的落荒而逃,這事兒,十有八九是人家吃虧了。
這丫頭再怎麼說,心地還是不壞,不然也不會落荒而逃了,雖然逃的地方有點兒烏龍。
楊喜透過湯碗上沿看羅大官人臉色很嚴肅,眼珠兒轉了轉,忽然想起羅通曾經毫不手軟地把人家龐府的女婿謝金武給砍了的事兒來,這裏頭,該不會有什麼政治內幕吧?
所以想了想,別耽誤什麼正經事兒,雖然估計可能性不大,楊喜還是一五一十地把去人家龐太師府應聘西席的事情前後經過說了出來。
羅通越聽越無力,難怪他從神女山回來那兩天,一直找不到這丫頭呢,開始還以為她沒回京城跑別的地方玩兒去了,好一通擔心,若不是後來湊巧在皇宮裏遇見那團泥巴,還真就在眼皮底下把這丫頭弄丟了,難怪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丫頭倒也......真鬼頭。
楊喜一邊說一邊偷眼觀察羅六郎的臉色,但是失望的是,一直沒什麼變化,這人,難道是麵神經退化了麼?
真是懷念剛剛在邊關的軍隊裏遇見羅大官人時候的情景啊,貌似那時候他雖然落難了,但是心情挺哈皮,結果沒幾天,跟韃子血戰了一場,又現了原形了,一直到現在。
楊喜講了好一會兒,當然,為了顯示自己確實是去教書育人的,而不是貪圖人家銀子和逃避被羅通很快找到成親,楊喜一本正經地表示:“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其實也是一種救瀆,不然那小紈絝龐煜,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良家少女少男的呢,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他不會在搶男了,至於霸女,由於我拾掇......不是教育他的時間不夠長,倒是不能保證......”
“現在是不是說,他發現你其實是女扮男裝去人家府裏騙吃騙喝去了?”看來這龐煜,雖然跋扈了一些,倒也是不笨麼。
呃......
“好像可能大概是吧,不知道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不是就走錯了路誤上了賊船麼......我覺得,他應該是覺得我有些像吧,哪能那麼肯定呢?”
“哼!能不能肯定你比我清楚,還有,我記得你似乎還曾經打過人家一耳光,你們倒是很有緣分麼!”這麼一想,羅通忽然感覺很是憋悶。
“啊,對啊,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不過那時候他確實該打,現在麼應該沒有那麼壞了吧。我跟你說六哥,那紈絝雖然以前不怎麼樣,但是其實還是很聰明的,尤其練武的聰明勁頭,比讀書強上百倍......六哥你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忽然發現路大官人隨著自己越說越臉色陰沉,楊喜忙打住這個話題,忽然靈光一閃,試探著道:“六哥啊,哪裏是什麼緣分啊,我和那紈絝,就是俠女和惡霸的關係,就是本俠女行俠仗義的路上的一個不平罷了,踩踩就平了,沒別的,真的。”
看效果不是很明顯,楊喜轉了轉眼珠兒,除了吃醋,她還真想不出羅大官人能因為什麼不樂意,忙往前挪了挪伸出一隻手抓住羅通的一條胳膊搖了搖:“六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羅通有些尷尬地整了整臉色:“怎麼會,我是那麼幼稚的人麼。”話是這麼說,臉色倒是和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