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陣忙碌,總算紛紛上馬的上馬,坐車的坐了車,尤其楊喜,一手提著一捆五六個人,提著兩捆人,在肥掌櫃的和一眾夥計目瞪口呆中,看著楊喜揚手把兩捆人扔上了馬車拍拍手,跟扔兩捆柴禾差不多。
龐煜抱著一捆,倆書童抬著一捆,剩下的都是吃了楊喜軟筋散的頭目,包括飛刀老李叔侄,則被最菜的胖兔子,拿著一把撿來的大刀威逼著,也上了一輛馬車。
於是一行包括原來的馬車,一共六兩馬車,六匹馬,一溜塵煙很快出了安平城的北門,直奔荒郊野外而去。
別的先不說,楊喜得先把這幫人料理了。
出了北城二十多裏地進入一片樹林,楊喜讓龐圖給了那四兩馬車足額的銀子,算是買下馬車,不管車夫樂意不樂意,就把人都打發走了。
大家牽著馬趕著馬車,又向裏麵走了一段,看看確實夠荒涼了,連路都是隻能容一輛馬車勉強通過,四周林木森森,明顯除了盜匪沒人願意走的僻靜山路了,楊喜才吩咐大家停下來。
倆書童被楊喜一個眼色,立刻跳上馬車,把人都跟扔沙包似的一一扔下馬車,主要是潘府四個尋人小隊的頭目,其中飛刀老李算是一個小隊的頭目,並上山虎。其實楊喜一直覺得,這家夥勉強稱得上爬山虎吧,屁上山虎,哪裏虎了,呀也就一植物罷了。
倆書童和胖兔子自動自覺看守另外車輛上的人,龐煜和仍舊有些迷茫的潘紫嫣在楊喜身後站著。
龐煜跟潘紫嫣不同,人家是真迷茫,他是真興奮,這小子感覺這日子過的才叫日子,太讓人熱血沸騰了,原本就對楊喜有些不軌的心思,現在看楊喜更加覺得,十分的對他的脾胃。
因為楊喜當初出現在這廝麵前的時候,雖然嘴臉猥瑣了些,但是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動輒打罵,所以一般男人不如女人男人不自在之類的條條框框,到了龐煜這裏,行不通了。
長了十幾歲,這家夥看多了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小女兒的嘴臉,冷不丁看見楊喜這樣兒的母老虎,當真看仙女(老虎)下凡一般,十分的驚豔,且孺慕之。
楊喜抱著胳膊繞著現在渾身酸軟跟普通人無異的幾個潘府的‘高人’轉了幾圈兒,最後在飛刀老李麵前站定,看著閉目等死的老李淡淡地道:“你們也看見了,這地方,多麼適合殺人滅口吧?實話也不妨告訴你們,反正你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姓楊,叫楊喜,即便潘太師知道,當然要是潘紫嫣不死是一定會知道,是我殺了你們幾個,量他也奈何不了本姑娘。”
聽了這話,原本有些茫然的潘紫嫣不由得渾身一震,抬眼看著楊喜,神色變幻不定。
長這麼大,潘紫嫣從來沒感覺如此彷徨無助過,原本一向自傲的聰明才智,忽然間到了外麵,居然根本什麼都不是,動心眼兒動不過姓楊的黃毛丫頭,動武更是提都不要提,兩廂對比,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多年的優越感,一朝崩潰,心裏落差實在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尤其讓她揪心的是,將近二十年來,自己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居然也喜歡這丫頭,心裏的滋味兒,簡直就有些生不如死的意思了。
更更加讓她覺得惶然的是,什麼權勢地位,到了京城外麵,貌似都不如拳頭好用,楊喜那丫頭的一雙拳頭,幾乎就決定了她的命運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當然也就是潘紫嫣,一般人弄不好還真就尋死覓活了。
現在既然要活著,就得聽聽人家說了算人的意思,現在聽楊喜的口氣,貌似有幾分不善啊。
飛刀老李畢竟活了一把年紀,還算淡定,仍舊麵無表情微合著雙眼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不吭聲兒。
小李無敵卻沒有他叔叔那麼鎮定了,這廝多日跟楊喜相處,懼意略輕,一聽楊喜的語氣似乎還有回旋的餘地,忙道:“楊姑娘意欲如何,不妨說說。”
楊喜嘉許地看了李無敵一眼,這廝還算有前途,遂道:“我現在給你們兩條道,一是以後跟我混,好處麼......我可以破例收你們當徒弟(某人又好為人師招搖撞騙了),神女山的徒孫,想必也不會辱沒了你們,更多的好處就是,師父我從來見錢眼開不畏強權,徒弟自然不會缺銀子和被人欺負,這是一定的,錢途是一片光明啊。”
龐煜幾乎沒笑出聲兒來,貌似自己可能大概差不多要多了幾個可以吆喝欺壓的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