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花蝴蝶被楊喜一語道破了來曆,愣了愣,認真瞧了楊喜幾眼,沒打量出來什麼,怎麼看都是一個還算頗有姿色的小姑娘,沒啥稀奇啊。
遂有幾分不確定:“你......認識我?”
楊喜冷笑,看羅大官人麵不改色地把最後一個小餅塞進了嘴裏,楊喜趁機站起身俯視花蝴蝶:“當然認識,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花名在外了麼?天下間出了登徒子,一般男人誰會正眼瞧你一眼啊!告訴你,我六哥可是正經人,你瞎了狗眼來勾搭他,當心他一生氣一劍抹了你脖子,看你以後咋風流!”
喝,原來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啊,拈酸吃醋的,當即花蝴蝶便不太把楊喜放在眼裏了,小嘴一撇:“正經人,小妹妹這話兒就外行了,越是表麵正經越是悶騷呢,姐姐我就喜歡正經人,奴家也是正經人呢嗬嗬嗬......”
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往羅六郎身上貼,還沒等貼上,就被楊喜給揭起來拎著領子對著耳朵咬牙切齒:“花蝴蝶,你膽子不小啊,是不是要本玉麵小郎君再給你剃回頭啊,看來你當尼姑當的挺快活,一點兒不耽誤你勾搭男人,幹脆這回本小郎君把你賣到下等窯子去算了!”
花蝴蝶想起楊喜是誰了,一時臉色變了變,本想掙紮,但是一向裝柔弱慣了讓她意識到還有個男人可資利用,看向一邊的羅通。更嚇了一跳,隻見羅通那臉色,更冰寒的嚇人,仿佛看死人。
楊喜一看她轉眼珠,更來氣:“好好好,不知悔改的東西,本女俠馬上賣掉你!”
說完楊喜手刀就舉起來了,作勢剛要砍下去,忽然若有所覺,猛然抬頭望街角望去,倏忽之間兩個同樣土黃色的人影一閃不見了。
“你看著她,我去去就回。”羅通扔下句話縱身去追那兩條人影兒去了。
一時楊喜和花蝴蝶大眼瞪小眼兒,楊喜忽然省的,弄不好這就是花蝴蝶的同黨了,遂惡狠狠地道:“你同夥是誰?要幹什麼,說,不然馬上送你進窯子!”
花蝴蝶一看男人跑了,眼前的女人她還打不過,馬上身子一軟往眼前的桌子上一靠,哭天搶地:“哎呦,各位大媽大嬸兒路過的大哥大叔啊,這女子要打我一個出家人哪,大家評評理啊,救命哪~~~”
忽然之間,花蝴蝶悲切地呼喊起來,柔弱無助地扮演起受害者來了,看的楊喜目瞪口呆,這......多麼經典的顛倒黑白信口開河的橋段啊!
花蝴蝶可是老江湖了,演俠女像俠女,至少比楊喜像,裝尼姑像尼姑,裝受害者,更是淒楚可憐怯怯諾諾,仿佛馬上就要被楊喜給XX了一般,淚珠兒不要錢似的劈裏啪啦,簡直就是一實力派STAR!
別說男人看著可憐,就是個女人看了,也倍覺心酸,瞧瞧,人家都是一出家人了,已經夠可憐的了,這女孩子怎麼還欺負人家啊,真是的......
楊喜:“......”
眼看人越聚越多,對兩人指指點點起來,楊喜真想給花蝴蝶一巴掌拍沒聲兒算了,這女人還挺能哭麼......
喵的,比演戲,她也會啊,差點兒被這氣糊塗了,楊喜想到這裏,忽然撲上去死死抱住花蝴蝶的脖子和雙臂:“哎呀二丫啊,你咋離家出走了涅?不知道大爺大媽因為你私自跟人私奔,掉了多少眼淚,在村裏多麼抬不起頭來啊?啊~~~你居然混出家了還,可憐的二丫姐啊,嗚~~~ 咱回家吧,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大娘他們會原諒你的,嗚~~~ 咱們回家吧,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在楊喜嘴裏,花蝴蝶一下子墮落成傷風敗俗的女子了。
原本還指指點點楊喜的人,頓時手指有些僵硬,臉色有些尷尬,而楊喜衣服情真意切‘天真無邪’的樣子,這麼小的小姑娘,哪裏會有心眼兒撒謊啊。
一時之間,輿論導向逆轉,紛紛指責花蝴蝶不守婦道不孝不......
這倒也暗合了花蝴蝶的風格,呀原本就是視婦道如無物視美男如玩物的女人,但是這麼被千夫指,還是第一次,還是被人冤枉的。
花蝴蝶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白一句:“我不是二丫......”這名字土了吧唧的忒難聽了也。
楊喜繼續用力:“嗚~~~二丫姐,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啊,你別騙我了,小時候你還偷過鄰居王大娘的母雞給我燉了解饞呢,還有村東頭李寡婦的傻兒子,你不是也從他手裏騙過點心還給我吃了一塊麼,嗚~~~二丫姐,你真是個好姐姐,我們回家吧,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