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喜先睡了,羅通跟裴老漢並他三個兒子喝茶聊了一會兒,回到房間的時候,楊喜已經睡著了。
自打這次受傷,楊喜還好,本來也沒什麼算計的心思。羅通卻感到楊喜的警惕性差了許多,精力明顯不如之前,眼耳沒過去靈敏了。
羅通坐到粗大的木頭做的床邊借著窗外屋內有些昏黃的燈光打量打量楊喜,這丫頭現在睡的十分熟,鼻翼輕微地忽閃著,纖長的眼睫毛在眼窩裏留下一道陰影,原本有些橢圓的臉蛋,最近因為瘦了,有些尖尖的瓜子,這倒是把楊喜樂夠嗆。
瓜子臉,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估計感覺熱了,楊喜一條腿搭在了被子外麵,睡褲的褲腿因為有些肥大,已經翻卷到了膝蓋,露出潔白細膩纖細的小腿了,腳丫蜷縮著,跟貓爪似的。
羅通伸手輕輕握住腳踝,想把腿給她塞進被子裏,結果倒是塞進去了,回手馬上自己又伸了出來,遂又塞,又伸,又塞......
“嗬嗬......又不冷,塞什麼塞,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冷熱好不好。”楊喜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
雖然羅通進屋的時候她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的大概知道一些,但是羅通一拿起她的小腿她就清醒過來了,再沒感覺,她就不是倒退,是退化成豬了。
“醒了,繼續睡吧。”羅通看楊喜醒了,索性脫掉外袍上了床,照舊把楊喜包了蠟燭包抱住,他自己也不蓋被子,就這靠在床頭想事情。
楊喜:“......你也睡吧,也快到了,明天還要趕路呢。”她就不明白了,兩人一起睡有那麼舒服麼,又擠又容易造成血流不通暢,手腳麻木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羅通覺得他這樣靠著,楊喜靠他懷裏,可能時間長了會不舒服,索性躺了下來,側身摟著一團楊喜夾心的被子閉上眼睛養神,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楊喜披散開來的頭發。
楊喜尚且還有些困倦,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閉上眼睛繼續睡,勞心勞力的事情,還是交給腦子好使的人費心吧,比如羅大官人之流。
她麼,能吃就吃能睡就睡,還是不要那麼憂國憂民了。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驚醒,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身子一動發現身邊有些空蕩,回手一摸,木有人了?
忙翻過身看了看,果然沒有人,窗外叮當之聲越發清晰,這聲音楊喜熟悉的很,不是有人打架麼?這深更半夜的,誰這麼有心情?
忙披上就在床上身邊的外袍,應該是羅大官人給放這裏的,她記得臨睡覺之前自己脫了放床邊凳子上的。小餐刀娥眉刺虎皮兜囊等東西就不用說了,原本就在枕頭底下壓著呢,忙都武裝起來。
楊喜現在好歹也自詡江湖人士了,尤其現在還有了仇家,仇家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想有就有的,既要有能耐,還得有膽子,尤其是熊銀山這種仇家,能耐小了可不成。
剛剛得罪完人家,心裏也是忌憚的,所以即便晚上睡覺,楊喜這些保命的東西也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隨便找了條絲絛紮上頭發,楊喜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就在院子裏,房頂倒是沒什麼聲音,索性推開房門,直接走了出去。
她差不多心裏也有數了,外麵定是羅大官人跟人動手了,貌似人也不多,四五個的樣子,倒是沒有堵門口的,所以惡不用試探地扔桌子扔椅子的投石問路了。
果然,之間月光下,籬笆院子裏羅通正和熊銀山等三個人打在了一處,房門走位被羅通擋了個掩飾,讓熊銀山三人愣是不得寸進。
正房和對麵廂房裏麵住著的裴氏兄弟並老爺子,也都陸續拿著刀叉衣衫不整地陸續衝了出來。
“六哥你也不叫我一聲兒,幹嘛跟人打架啊你,客人來了,我們得好好招待招待才是。”弄的自己跟弱女子似的,來了歹人居然不告訴 一聲,太瞧不起人了,好歹她可是江湖有名的楊女俠啊。
“站那裏別過來,聽話。”羅通眼角餘光看見楊喜出來了,遂道。
“什麼人,膽敢私闖民宅,報上名來!”房東裴氏大兒子裴大虎一抖手上的鋼叉,中氣十足地厲聲喝道。
裴二裴三並裴老漢,也都各自亮出兵器圍了上來。
“哼!小輩行啊,居然還找了幫手,我老熊倒是沒料到,不過,今天別說這麼幾個熊包,就是你帶著軍隊來,也給老夫留下小命兒來!”熊銀山一邊舞著他的大禪杖,一邊冷哼。
“有本事隻管來拿。”羅通倒是不喜歡廢話,言簡意賅。
雖然此時羅通單鬥三人,卻也一點兒不落下風,打的倒是攻多守少,從神女山下來,羅通的功夫越發的長進了,若加上年齡的優勢,現在羅通恐怕還要略微的比熊銀山高明上那麼一絲。
但是明顯地跟著熊銀山的兩個人功夫一般。當然,這是跟跟熊銀山和羅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