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了很是不平靜的一夜,按照羅通的意思,天一亮就趕緊的出發去神女山,早一日到達目的地,他也早一天安心。
但是楊喜卻不太放心,一個是不知道這迷藥有沒有 什麼副作用之類的,到時候路上再遇見頭陀和賴四他們,自己現在不頂事兒,羅大官人再不能老將出馬一個頂仨的話,豈不是糟糕透頂。
還有一個就是擔心兩人走了,那幫不翼而飛的家夥回頭再找裴家的後賬。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賴四他們撲空了找不到她和羅大官人,反而找裴家的晦氣,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那兩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楊喜不樂意走,羅通沒奈何,隻得又在裴家修養了一日,打算第二天起早動身。
羅通楊喜和裴氏父子也算共患過難了,所以感情自不比剛認識,虎嫂子更是把家裏好吃好喝的都搬出來招待羅通楊喜兩個。
晚飯後裴老漢把羅通留下說話,三個兒子旁聽,虎嫂子在灶間做活,楊喜則回房睡覺。她現在對睡覺情有獨鍾,每天不睡個五七八個時辰感覺不解決問題,跟之前那個夜貓子不可同日而語。
話說裴老漢和羅通很有氣氛地喝了一盞茶,這才轉入正題:“羅公子啊,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老漢我是打算在這鄉野終老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也沒幾年蹦躂,可我這幾個犬子畢竟年輕,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啊。”
其實以羅通的聰明,早就看出來裴老漢有心事,並且跟他三個兒子有關了,所以平心靜氣地道:“裴老伯不用客氣,但凡有所差遣,晚輩能做到的,六郎自當盡力。”
這次在裴家遇襲,也算欠了人家老大的一個人情,所以羅通還是十分知情識趣的。
老漢歎了口氣:“當初我們這一支脫離家族,各種緣故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可我總不能看著子子孫孫就這麼一直窩在這窮鄉僻壤的,所以......不知能否把我家老二和老三帶走,至於將來的安排,但憑羅公子看著他們適合做什麼,指點條出路就是。”
羅通倒也沒有猶豫,當即點頭。看了看裴二裴三,雖然兄弟幾個乍一看都憨厚樸實,但是通過這兩日的接觸,羅通多少也了解到,這兄弟幾個,尤其是老二老三,卻都是心裏有數的很,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識文斷字就更不用說了。
聞喜裴氏,曆史上出了為數不少的宰相和高官,甚至皇後,為士族之翹楚。
“裴老伯既然想讓兩位世兄出世,羅通自當盡綿薄之力,但不知兩位世兄想做些什麼?”
還是得問明白的好,羅六郎的名號在京城固然好用,可也不是萬能的,羅通也沒有眼高於頂自命不凡的習慣。
裴老漢摸了摸胡子,微笑道:“做什麼倒不重要,讓他們跟隨六公子見見世麵吧,到時候他們想做什麼,就隨他們。隻是既然有六公子這麼個熟人照應一二,老漢我也放心了。”
這事兒便算是敲定了,裴玉裴林兩人,算是正式跟隨羅通出世了,至於老大裴虎,自然帶著媳婦伺候老人和帶著不足一歲的小兒繼續在這鄉野過日子。
第二天天還未亮,羅通便起身收拾利落,包好行禮,叫起楊喜洗漱,然後和裴老漢一家吃了頓明顯在這裏算是豐盛的早飯,帶著裴氏兄弟四人四馬踏著熹微的晨光出發了。
馬匹這種東西,在邊關地帶不可謂不是貴重之物,裴老漢一夜之間居然給籌集到了兩匹,雖然毛色一般,但是代步是沒有問題的,倒是讓羅通小小地訝異了一下。
楊喜看裴氏兄弟不像是送客的樣子,背上背著包袱腰上懸著兵器,怎麼看怎麼想要出遠門,偷偷拉了拉羅通的衣襟看著前麵帶路的兩人小聲嘀咕:“唉六哥,他們倆這是咋回事兒啊?”
送客,太熱情了吧,看起來要長途送了,不然楊喜還真想不出這算怎麼回事兒。昨天羅通回房看楊喜睡的香,便沒有叫醒她,所以楊喜還不知道,原本兩人的小隊,現在擴大了一倍,多了倆保鏢。
據楊喜觀察,這裴氏兄弟,多說也就是劉氏七兄弟的水準,不過此時跟他們同行,倒是很有幫助就是了。
羅通遂把昨晚的事情對楊喜簡單說了一下,楊喜砸吧了一下滋味兒,不像收了小弟啊?看了看前麵裴氏兄弟壯實的背影,十分的納悶,不知道裴老漢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但是看裴氏兄弟也不像心存不軌之人,倒也沒有在意,反正既然受人之恩,回報人家也是應該的,再說這兩兄弟,長的都是虎頭虎腦的,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一看就是人畜無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