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熊銀山沒腦子,卻有些冤枉他了。但是若說他是個聰明人,單看他收的那倆缺德徒弟,還當寶似的,就明顯可以看出,此人腦袋大脖子粗,既然不是大款也不是夥夫,必是二傻子無疑了。
本來捉到了楊喜,跟他的狗友賴四爺聯手,還有一幫幫手,照說在把羅六郎一起活捉之或者打死之,應該還是有個六七成把握的。
但是事與願違,自打遇見楊喜,他貌似就沒占著什麼便宜,虧倒是吃過,看看那已經變成枯樹枝似的禪杖就知道了。
更加不堪的是,這次不但兩個徒弟徹底沒戲了,還連累了朋友賴四爺也成了喪家之犬。城裏幾處產業,全部被官兵搗毀充公了不說,更是折損了幾個有本事的徒弟。現在身邊,就剩那麼小貓三兩隻,想要東山再起,憑這兩人的歲數,還有兩人身上跟官兵對陣時受的,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也多少動了些元氣的傷,難了。
賴四爺半生的基業毀於一旦,心情可想而知,簡直把羅通和楊喜恨到了骨子裏去,誓要把這對‘狗男女’挫骨揚灰不可。
所以兩人痛定思痛,沒在沉默中滅亡,打算在痛苦中爆發,一路尾隨羅通和楊喜來到裴家村,半夜三更,打算殺人放火,結果被羅六郎發現了,不但陰謀未遂,還險些折到裏頭。
好在被外麵接應的賴四爺的兩個弟子把眾人倒騰走了,算是偷雞不成蝕把迷藥。
這回兩人多少清醒了一些,冷靜地一合計,這事不算完,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就去他們最想不到的地方伏擊!
所以兩人帶著手下連夜來到神女山,兩人這回安了破釜沉舟的心思,不成功便成仁,管他什麼神女山什麼三聖母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兩人那顆複仇的老心肝兒。
可惜,梨花鎮上雖然也有南來北往的生人,但是去神女山或者梨花坡的人,卻並不多,所以引起了跟梨花坡熟悉的聚友客棧小夥計的注意。
這伏擊,一旦人家有了準備了,就不叫伏擊,隻能叫掩耳盜鈴了。若不是楊喜著急上山,擔心山上老太太們的安危(雖然有些杞人憂天),恐怕這些人被反伏擊那是必然的。
即使這樣,這一路摟草打兔子的,先幹掉了幾個嘍囉,楊喜這臨門的神奇一腳,到底還是把熊銀山給踢出來了,至於那賴四......一看事情不妙,已經先走一步,跑的比兔子還快。
熊銀山看見賴四跑了,也生了退意,但是腳背上插著一支小刀,疼的專心,慢了一步,被迅速趕來的羅通和裴玉給逮個正著。
腳疼是腳疼,倒是不耽誤熊銀山打架,掄起他那狗啃似的禪杖,和羅通裴玉兩人打了起來,這廝一看現在乾坤倒轉羅通他們人多,也是拚命了,破禪杖指東打西指桑罵槐舞的虎虎生風。
裴玉一個躲的不利落,居然被禪杖刮蹭了肩膀,頓時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這小夥子也是個硬氣的,雖然動作略有遲緩,卻愣是一聲兒沒吭,繼續和羅通圍攻熊銀山。
此時楊喜也跑過來了,正好看見裴玉被頭陀的樹枝掃到,眼看著裴玉的衣服綻開,當即摸出一粒藥丸:“趕緊吃了,防毒的。”
這可是新產品,楊喜上次下山的時候桃花婆婆特意給她配置的,在不確定什麼毒的情況下,先吃上至少一兩個時辰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個差不多是根據楊喜量身定製了-_-|||
若是沒中毒吃了呢......好吧,是藥三分毒,這藥丸也有些毒性,雖然不會致命但是也挺麻煩,所以桃花婆婆又另外給楊喜一小瓶解藥,解解毒藥的藥囧。
剛開始楊喜還假迷三道地裝精明,說什麼不要,這不是很明顯麼,幾乎是跟傻瓜相機一個檔次的傻瓜解毒藥麼。但是經不住桃花婆婆的‘盛情’,最後隻好勉為其難地帶上了,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用上這傻瓜解毒藥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裴玉真是個實心眼兒的後生,當即毫不猶豫的接過楊喜手上的防毒藥,扔進嘴裏嘎巴嘎巴跟吃花生米似的吃掉了。
看的楊喜舌頭上直冒苦水兒,心道這家夥是不是舌苔厚味蕾不靈啊。那藥,別說吃了,就是聞著都苦的不行。
此時羅通和熊銀山正打的熱鬧,熊銀山看似凶猛,實則已經且戰且退,向身後黑幽幽的叢林裏移動,隻不過羅通盯的緊,寶劍幾乎跟禪杖就沒停止過碰撞,一路叮叮當當跟下冰雹似的,閃爍著一溜兒溜兒的火星,讓熊銀山一直找不到機會正式撒丫子撤退。
裴玉嚼了楊喜給的傻瓜毒藥,繼續加入戰團和羅通鬥那熊銀山,楊喜則一手暗器一手阮煙羅繞著熊銀山尋找機會,嘴上卻不閑著:“六哥,我看這老賊有點兒害怕了,打算逃跑啊,我們千萬不能放走他,不然以後還得找我們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