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速度明顯有些墨跡,跟原本羅通和楊喜騎馬,簡直是自行車和動車的區別。第二天趕了一天的路,楊喜目測,其實也沒有多遠。
這麼一群人一起晃悠,已經明顯引起太後老太太的懷疑了。楊喜和羅通原來的說辭是,這些人除了龐氏兄弟,都是羅通的師門晚輩,至於羅大官人的師門......其實原本師出無門,從小跟著侍衛和他爹的一位老朋友學的功夫,也沒有多久,也就跟著人家學了不到兩年,所以勉強也算是自學成才吧。
這人因為名聲不顯,所以羅通的師門還真不可考,他怎麼說怎麼是了。別說老太後,就是他娘長公主也不甚了了。
但是李炯李無敵等人,明顯對楊喜更加恭敬一些,或者說恭敬之中帶著些許親熱,隻要不是瞎子,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所以當天晚上投宿後,楊喜又和羅通一嘀咕,第二天徒子徒孫連同龐氏兄弟都被打發前麵先走一步奔梨花鎮而去,楊喜才算長出了一口氣,她這也算為梨花鎮聚友客棧創造效益了吧?
所幸老太後雖然精明,倒也沒有多問,楊喜坐在馬車上,冷眼看潘紫嫣對老太後和長公主曲意逢迎,和趙玉敏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鄙視之,但是卻都沒有說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但是卻沒有在偷著說體己話兒。
尤其是趙玉敏,不時的插言拆台,畢竟楊喜可是她的嫡係。無奈現在的潘紫嫣,可算是經曆過一番風雨急於見彩虹,臉皮厚度直線生長,簡直有奮起直追楊喜的意思了。
把趙玉敏氣的幹瞪眼兒,楊喜偷偷拉了拉師姐的衣服示意她稍安勿躁,楊喜倒是不太在乎這種小節,目前怎麼看都是大局已定,她還真不信潘紫嫣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當天下午一行人真正官道上趕路,中午的時候在一家鄉村小店吃的很簡單,都是一些本地的特產,或者說土產,不知怎麼對了太後和長公主這等貴人的心思,據說是從來沒見過的,吃的十分滿意,尤其是太後老太太,多吃了小半碗的糙米飯,上車後雖然喝了杯清茶,卻仍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了。
於是若然開始鋪陳鋪蓋,讓老太太和長公主休息,潘紫嫣緊著幫忙打下手,讓趙玉敏和楊喜愣是插不上手。
太後和長公主斜倚在靠枕上,閉目養神,楊喜等四人也都不出聲兒,紛紛靠著身後的靠枕各想各的心事。
正趕路間,忽然聽見車後一片得得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原本還是隱隱約約的,不一刻已經有些大地震動,鋪天蓋地而來的意思了。
憑楊喜為數不多的經驗,至少也有幾十上百號馬匹在疾馳。
一時好奇,楊喜輕輕掀開車廂後麵通風的紗簾一角,向後方望去。
因為有幾個侍衛斷後護送,所以有些影響視線,但是卻也能看見一些,幾百米後的官道上,確實一片烏壓壓的騎士滾滾而來,還都是一身勁裝佩戴者武器,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不過這麼多人又是本朝境內,楊喜倒也不太擔心,這可是官道,所謂的光天化日,就是這麼個意思了,應該不會遇見如此規模的強人了。
剩下的一種可能,如果是官府或者是軍隊,她這一馬車上坐的,可都是頂級的權貴,還能在乎這些芝麻官兒?
所以楊喜放下車簾便不再看了,外麵還有羅大官人照應呢,輪不到她一個小女子操心。
反倒是潘紫嫣和趙玉敏比較沉不住氣,潘紫嫣是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趙玉敏則是興奮的,同時問楊喜:“怎麼啦,什麼人?”
楊喜一攤手:“不曉得,等著瞧吧。”
太後和長公主不愧是見過世麵的,居然一動不動繼續閉目養神,任憑外麵電閃雷鳴,我自巋然不動如山,當真是好氣度。
車廂雖然寬大厚實,外麵的動靜多少還是能聽見一些的,很快的,馬車停住了,那大批的騎士也都停駐在馬車後麵不遠的地方,人馬雖多,卻鴉雀無聲,顯示出了十分良好的紀律性。然後大約有兩三個騎士來到了馬車前麵。
透過車門的紗簾,隱隱看見是兩名十分高大的騎士,來到馬車前同時翻身下馬,向羅通稽首施禮:“敢問可是羅公子麼?”
羅通點頭:“沒錯,何事?”
從羅通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楊喜現在跟羅大官人畢竟關係非比尋常,還是十分了解他的情緒的,一聽羅大官人說話的語氣,大約也知道這些人十有八九是官府的人。
果然,其中一個留著一大把略腮胡子的大漢上前一步施禮道:“卑職禦前校尉曾勇,奉陛下的口諭前來追尋太後娘娘,還望羅公子讓卑職麵見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