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敏自然是不敢對楊喜實話實說的,雖然她幹的好事遲早是要敗露的,但是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反正現在怎麼也不能死到豁牙手裏就是了。
所以,趙玉敏脫離羅大官人的‘魔掌’的經曆,倒是跟楊喜自行想象的差不多,就是趁著羅大官人一個不留神,話說,楊喜也覺得有些納悶,羅大官人精神頭可不是一般的足,咋這次就掉鏈子了呢?不過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估計這豬頭師姐,也是趁著羅大官人打盹的時候,逃之夭夭了吧。
所以,豬頭公主趁著她表哥羅六郎一個沒留神,遁了。
楊喜是怎麼也沒想到豬頭師姐有膽子給她心上人下藥就是了,更何況羅通也不是一般人,警覺性那是相當的高,闖蕩兩國之間多少年了,活到現在,就是個傻子也變精明了,何況跟傻子一點兒關係不搭的羅大官人。
所以楊喜放心的很,隻是覺得羅六郎有可能比較著急,急出來兩個火癤子到頭了,不會怎麼樣的。
反倒是看著眼前小心覷著她的野蠻師姐,怎麼看怎麼有些賊眉鼠眼的樣子,估計也是自我感覺有些理虧吧。
楊喜聽完了趙玉敏的述說,當然,趙玉敏把重點集中到了,她那一往情深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的耐情上去了,知道楊喜最是同情有情人不能成眷屬這種悲情的狗血事件了。
但是,她忘了人家那是一雙有情人,她呢,隻不過是一個花癡罷了。
所以楊喜看著師姐那裏絮絮叨叨,心裏一股股的冒酸水兒。憑什麼啊,為嘛豬頭師姐可以想幹嘛幹嘛,還有人替她擔心兼保駕護航的。而自己就哥兒一個,除了一個羅大官人還能隻身涉險地護著她,貌似別人都差了一層。
想到這裏楊喜忽然感覺有些心灰意懶,真想扔下一切跑去跟羅大官人來個鵲橋相會,從此天涯海角的愛去哪兒去哪兒,誰也管不著!
但是看著眼前小媳婦似的師姐,楊喜歎了口氣,想起那誰說的一句話來了,生活,不隻是隻有耐情啊。
至少,她現在還有個豬頭師姐是她無法割舍的。
一夜無話,趙玉敏仍舊好吃好睡,楊喜照例失眠了,貌似隻要這豬頭師姐睡到她身邊,她就極其容易失眠。
瞪眼兒看這黑黢黢的房梁看到下半夜,楊喜感覺躺的實在難受,腰酸背痛的,索性起身披上衣服,悄悄推開窗戶打算出去逛逛,找找羅大官人,沒準兒那家夥此時正繞著這屬衙轉圈子找她們呢。
結果楊喜推開窗戶一探頭剛想竄出去,迎麵一張黑臉並一雙黑亮亮的眼珠子瞪著她,聲音仿佛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冷颼颼:“你想作甚!”
楊喜夜半跳窗跳門的出去夜遊不知凡幾,何曾遇見過此等狀況啊,當時差點兒嚇的從窗台上跌下來,幸虧還有一條腿兒剛剛離地,總算有個支點撐住了,但是感覺自己的小心肝兒已經有些心律不齊了。
人嚇人嚇死人啊,楊喜拍著胸脯順著氣兒,沒好氣地道:“作甚?本公主想出去晃晃不行啊!我習慣走窗戶不行啊!誰讓本公主功夫高強就喜歡上躥下跳呢!”
蕭達蘭仍舊一張沒什麼表情的黑臉,不過黑眼珠定定地隔著窗戶盯著楊喜:“行,不過以後想出去,最好跟守衛說一聲兒,外麵比較危險,具體什麼危險,想必你也遇見了罷。好生休息,不要生事。”
楊喜衝著蕭達蘭消失在小院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兒,喵的,原來失眠的不隻是自己哇,這廝倒也挺有責任心麼,很怕自己遁了的樣子啊嗬嗬嗬。
人家蕭大將軍都親自出馬看著自己了,想必暗處的嘍囉更多了就,經過上次失蹤事件,想也知道守衛更加森嚴,雖然未必都是高手,但是給你來個人海戰術也夠瞧的了。
現在看來,出去不太容易,羅大官人想進來,也更加困難了。
楊喜一陣沮喪,硬要出去,使盡法寶也不是不可能,可豬頭師姐這個拖油瓶拖後腿,出去個毛啊。
沒奈何回身脫掉外衣,上床繼續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睡著了,但是睡的也不太安穩,稀裏糊塗地做起夢來,夢見羅大官人躺在草叢裏,來了一隻打老虎,那廝也不知道躲躲,仍舊躺那裏,急的楊喜跳起來就想踢他一腳,結果一蹬腿兒,醒了。
等那隻踢動的腿兒麻痹勁兒過去後,感覺外麵似乎有些蒙蒙亮了,楊喜索性推醒床裏的趙玉敏。
本來趙玉敏還沒睡夠,迷瞪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聽楊喜說話,結果一聽她表哥羅六郎躺草叢裏眼看要被大老虎吃掉了,驚的她立馬精神了,眼睛瞪的溜圓,看著身邊絮絮叨叨的豁牙師妹,某公主終於找到了被狗叼走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