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沒什麼很毒的毒藥,但是最起碼解毒的毒藥還是有幾種的,跟剛剛吃下去的功效類似,但是更加的具有針對性。
比如那種專門解韃子刀劍上淬毒的那種毒藥,以前在深山裏給羅通吃過。
但是此時又要從身上不計其數的零零碎碎中精確地找出那兩隻不是很急用的小瓶,以現在楊喜的狀態,就不那麼容易了。
她這邊抖成一團兒在身上亂摸,臉色蒼白的跟隻鬼差不多,對麵的蕭達蘭實在是被驚到了。
以他的聰明和心機,大約也猜出了一些端倪,忙起身繞過桌子扶住楊喜,倒也沒有取笑的意思,急忙問道:“可是要找什麼東西?別急,我剛剛確實沒有給你吃什麼不該吃的,不要慌。”
該吃的肉饅頭這楊喜一個沒動,自己先喂了自己一粒毒藥,這事兒是這拐騙了他兄弟的人幹的,蕭達蘭相信說出去都不帶有人相信的。
雖然看楊喜狀況不太對,但是想必一個人給自己吃東西,再毒也不至於把自己毒死吧。所以蕭達蘭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對事情的嚴重性估計的還真有些不足。
能解一切牛鬼蛇神之毒的藥,就那麼一點點,不用說也知道,不說毒比砒霜,也隻比砒霜更加霸道就是了。
這是桃花老太太猶豫了很久,最後一狠心給楊喜配製的,準備危急關頭有可能能救楊喜一小命。畢竟楊喜混跡的地方,不是侯門就是皇室,到哪國都如是,最是天下間的富貴鄉和吃人的地方,不得不防啊。
當時桃花老太太還認為,以楊喜的機靈,斷不會又搞不清楚吃錯藥了吧,何況她已經說的很嚴重了。
卻沒想到楊喜既沒有搞錯藥,也沒有輕視這藥,隻不過有些沒搞清楚狀況罷了,有點兒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意思,這也是這麼長時間處於精神緊張狀態,有些反應過度了。
而現在的狀況是,她貌似真要把自己的一條小命兒搞丟了。
楊喜此時雖然能聽清蕭達蘭說什麼,但是大腦卻有幾分反應不過來,腹部連同肚子痛的,死的心都有了。
蕭達蘭一看楊喜隻顧在身上亂掏也不回話,一下子從身上掉下一隻小布袋,一下子又掉下一隻小刀小槍,還有一隻......烏龜殼-_-|||
叮叮當當的,也不知道這女子身上到底有多少東西,已經引起一些路人的側目了,蕭達蘭略一沉吟,二話不說打橫抱起楊喜,一手麻利地抄起地上包括烏龜殼在內的零碎,邁步就往小草棚後麵的一間草屋裏走:“老丈,夫人身體不適,借貴寶地稍事休息,必有重謝。”
“哎呦客官不敢不敢,快請進請進,地方簡陋還望不要嫌棄才是......”那老者倒是很熱心腸,連聲的在前麵引路。
其實不隻是他心地良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蕭達蘭和楊喜兩人騎的馬,一黑一白,都不是凡品,至於衣著打扮甚至談吐,非富即貴,這種人無不是特權階層,其實他一介平頭百姓得罪的起的。
不但不能得罪,招待的好了,自有說不盡的好處。這一點兒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者倒是看的清楚,畢竟他開個茶攤子,一年下來也沒多少銀錢,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指著他呢,一旦哪天動彈不得,說不定就要挨餓了。
老百姓的生活,自有一番艱辛就是了,尤其這種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即便如義士俠士之流,也是要吃飯的。
三間不大的草房十分簡陋,老者引著蕭達蘭和已經有些抽搐狀態的楊喜快速進入東邊一間,裏麵一張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木床,上麵覆著幹草和卷著一床補丁摞著補丁的被褥。
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地鋪上那床還算雖然破舊還算幹淨的被褥,站在一邊看著一身凜然氣度的男人把那嬌小的女子放到床上,真有些不知所措,隻聽那男子很自然地吩咐他道:“你且去給我端碗熱水來。”
看著老者出去了,蕭達蘭從身上摸出一隻小巧的都囊,略一沉吟,從裏麵倒出一粒蠟丸,捏碎了湊到楊喜嘴邊,同時扶起楊喜靠在他胳膊上:“來,張嘴把這藥吃了。”
這回是真要給楊喜下藥了,雖然比楊喜慢了一步。
此時楊喜已經好歹從自己身上摸到了想找的東西,兩種能解毒的毒藥,雖然不是很對症,但是至少應該能緩解症狀吧,隻要好受些,她相信找毒藥,應該不難,就不信蕭達蘭兄弟沒有,不然銀鈴子總該有吧?
忍著眼前的雪花閃閃,楊喜剛要把藥丸塞自己嘴裏,忽然感覺到嘴邊已經有了烏溜溜的小藥丸,足有小拇指大小,味道倒也清香。晃晃頭清醒清醒大腦,楊喜轉向感覺麵目已經有些模糊的蕭達蘭,啞著嗓子道:“你......身上要是有什麼害人的毒藥,趁早給我吃一粒,要是救人的好藥......你還是留著......”